鄭鷹接到蕭如薰的命令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他被提拔為玄武營主將,直接指揮眼下玄武營將近七萬人的軍隊,他的副將職位由蕭如薰的兄長蕭如蕙接任,而原先的玄武營主將李文遠被免職,趕回緬甸去做陳燮手下的一名普通警察。
這簡直就是一擼到底。
自鎮南軍成軍以來,快四年多的時間了,還從未發生過一起這樣嚴重的降職事件,從零開始發展的大家雖然各有各的競爭,但是總體而言還是比較和氣的。
誰也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大局的事情,哪怕是矛盾最深刻的步軍四大營與水師一營也沒有搞出什麼很嚴重的對立事件。
但是這一次蕭如薰居然把李文遠這個他的親兵出身的主將給擼下來了,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安。
理由是李文遠濫用職權幹預土改工作還出言不遜,違背了蕭如薰對大家的要求,所以給以嚴格懲戒,以儆效尤,但願其餘諸位將軍不要犯下同樣的錯誤。
這個消息隻是通報給了鎮南軍八大營的主將和副將,並沒有廣泛傳播出去,大概是顧忌蕭如薰身邊的那些朝廷的文臣武將們,即是如此,這也是非常嚴重的一場變故。
以後絕對不能參和土改上的事情啊!
鄭鷹不僅自己開始小心,也開始給身邊的將軍部下們交代,絕對不要參合土改的決策,土改的那些人要幹什麼配合就好,反正不要有自己的想法,更不要給土改的人抓住小辮子,否則真的就不妙了。
相對於鄭鷹的幸運,很明顯,李文遠是不幸運的,雖然他的請求得到了允許,蕭如薰約束了土改工作組的所作所為,但是對待他,則下手更狠。
黑水密探當場複述了蕭如薰的斥責。
“讀了點書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是吧?”
“以為讀了點書就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了是吧?”
“弄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沒?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我說過多少次,軍隊不得幹預土改!你居然明知故犯!”
“給我滾回緬甸反省去!沒有命令不準調職不準升職!反省不明白就給我終老在那兒吧!”
李文遠麵色慘白,渾身發抖,跪在地上爬不起來。
陳在一旁冒了一身的冷汗,腦門上都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其餘十幾名高級將領也被嚇得麵色蒼白,尤其是李文遠的幾個直屬下屬。
蕭如芷淡定的接下了玄武營副將的職位。
說老實話,一直都在帶兵的他,被任命了一個管將不管兵的職位,的確讓他有點不太適應,眼下挺好,福建軍隊的管理權都在他的手上了。
至於李文遠,是個不錯的棒小夥子,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隻能說他太莽撞了,太不懂得武將的生存之道了。
明明自家兄弟三令五申軍隊不得幹預土改,結果他明知故犯,還真以為自己是在為萬世開太平為民請命了。
這就是典型的沒有政治頭腦。
這種事情你一個帶兵大將怎麼能去說,你帶兵的管好了自己的兵就可以了,平常喝喝酒吃吃肉耍耍大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不要太快活,結果你居然幹預土改?
這不就等於是在幹預政務嗎?
放在南京,第二天就要給南京兵部尚書擼掉,弄不好還要坐大牢。
在南京那種地方沒有政治頭腦可是混不下去的,這小子也就是在鎮南軍才能混到這個地步,現在自己作死,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