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薰根本不認識朱常洛,本身對朱常洛也沒有什麼好感,對他的了解僅限於知道他是一個登基不到一個月就完蛋的倒黴皇帝,而且圍繞著他還誕生了晚明三大疑案——梃擊案、紅丸案和移宮案,當然,剩下一個妖書案和他也脫不開關係。
都是國本之爭給鬧的。
硬是要說起來,朱常洛是很無辜的,他本身並沒有犯什麼錯誤,也沒有作死,錯就錯在他生在了帝王家,還是朱翊鈞的長子。
因為這個身份,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張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或大或小,不一而足。
這是真的,一點不帶誇張。
像朱常洛這樣純粹倒黴的皇帝,縱觀曆史,還真找不出來幾個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倒黴蛋。
即使蕭如薰將大明朝的曆史攪和的一塌糊塗,但是仍然沒有改變朱常洛倒黴的命運。
他還是做了皇帝,而且年號依然是泰昌,曆史的慣性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阻止的。
自然,蕭如薰也沒有想過要阻止朱常洛的命運,他和朱常洛一點關係都沒有,連認識都不認識,而且,這就是個慫包,是朱翊鈞家庭教育帝王教育極其失敗的產物,是晚明政局混亂下背鍋的存在。
悲劇。
到現在依然是個悲劇!
看著麵色慘白渾身發抖的朱常洛,蕭如薰搖了搖頭。
“選他做皇帝真是一個錯誤,若他不是長子,連太平天子都做不好。”
蕭如薰失望的搖搖頭。
“但他是長子,生來就注定可以得到輿論的支持,所以他一定會做皇帝。”
劉黃裳跟在後麵說道。
“所以我才討厭什麼嫡長子,不過是出生早晚而已,這就能決定是否做皇帝?”
蕭如薰不屑的撇撇嘴。
“可是,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所有人都遵從的規矩。”
劉黃裳似乎猜到了蕭如薰想要幹什麼。
“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由人來修改。”
蕭如薰冷笑道:“他們也該清醒一點了,誰做皇帝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
劉黃裳咽了口唾沫,沒有多說話。
蕭如薰又看了看朱常洛。
“玄子,你說他該如何處理?”
劉黃裳忙說道:“臣不敢妄自斷論,一切聽憑陛下聖裁。”
蕭如薰皺了皺眉頭。
自他起兵以來所有控製的地方但凡有明皇室的,都被他用黑水的人監督起來,原有的守衛也全被換成了自己的人,總而言之日子照常過,但是他們不能離開住所。
他已經為此準備了不少東西,也給明皇室準備了別的去處。
斬盡殺絕他做不到,明皇室是累贅,但是真正有罪的也就是那些個名號很大的王,而更多的皇室則是到死都沒有得到明宗室的承認,一輩子都沒有宗名。
這主要還是朱元璋對子孫後代太好,規定要給的東西太多,後代越繁衍越多,朝廷財政逐漸無法供給皇室消耗,於是文官們便采用不給賜名的方式拖拉,很多皇族成員到死都沒有等到皇室的承認和那份該有的俸祿,貧困交加中死去,日子過得不比平民百姓好到哪裏去。
這些人也就是姓朱,當地百姓都不一定拿他們當貴人看。
到後來,朝廷沒辦法,允許他們從事商業科考等等自謀生路,不過這也是杯水車薪,這些繁衍過剩的皇族的日子過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