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努爾哈赤的動作,費英東走上前,走到了努爾哈赤身邊。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就在這裏等死嗎?”
費英東滿臉不甘之色:“我不願意就這樣結束自己的性命。”
“你不甘心嗎?”
努爾哈赤詢問道。
“當然不甘心!我不願意就這樣去死!死的毫無價值!”
費英東憤怒的蹲在地上一拳捶了下去。
“那你想怎樣去死?”
“像個勇士一樣,戰死!”
費英東看著努爾哈赤:“就算走投無路必須要死,我也不想死的沒有意義,我要戰死!我們還有三千男兒,為什麼不能戰死?為什麼要餓死?”
“我什麼時候說我們要餓死了?”
努爾哈赤咧嘴笑了:“走到這一步,你覺得咱們還有必要餓死嗎?”
努爾哈赤走到自己的戰馬邊上,伸手撫摸著這匹已經精疲力竭嘴角冒白沫的戰馬。
“它跟著我五年了,大小數百戰,一直跟著我,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我的兒子都沒有它跟我親。”
“所以?”
費英東費解的看著努爾哈赤,而後瞳孔一縮,他看到努爾哈赤拔出自己的刀,狠狠一刀紮進了戰馬的脖子裏,戰馬悲鳴起來,渾身抽搐,一下子摔倒在地,努爾哈赤跟著一起摔倒在地上,手不鬆刀。
他這樣的行為震驚了所有人。
少傾,戰馬失去了氣息,不動彈了,努爾哈赤也慢慢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看向了自己的部眾們。
“咱們已經走到了絕路上,無路可走了,再走下去,我們會餓死渴死,戰馬也會餓死渴死,我們會死的毫無意義毫無價值,剛才,費英東跟我說,他不想死的毫無意義,他想戰死。
好,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死法,我們沒有吃的喝的,那就把戰馬殺了吧,喝馬血,烤馬肉吃,吃飽喝足,咱們就在這裏,等著漢人來。”
說著,努爾哈赤彎腰捧起一捧馬血,忍著強烈的腥氣喝了下去。
場麵靜止了一會兒,打破這種靜止的是費英東,費英東大吼一聲,拔出自己的戰刀狠狠的紮進了馬脖子裏,將陪伴自己三年的戰馬殺掉了。
他的動作似乎是有傳染性一般,沒一會兒,剩下的建州兵們紛紛動手,把戰馬全部殺死了,這數千匹精疲力竭的戰馬被全部殺掉,被它們的主人喝血吃肉。
努爾哈赤讓人進樹林伐木砍柴,然後烤馬肉吃,自己吃自己那匹馬,還順便聚集了自己的一家子,兩個女人和十幾個孩子。
他招呼著女人和孩子們吃馬肉,還把僅有的幾口鍋拿來煮了湯,讓他們吃肉喝湯,吃飽喝足。
代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用憐憫的眼神掃了一邊自己那些年齡尚小的弟妹,還有兩個父親的女人。
少傾,他也沒了這樣的心思,抱起一塊馬肉狠狠的撕咬著。
所有人都在撕咬馬肉,一口一口的拚命的咀嚼著,似乎是要將自己全部的力氣都用在咀嚼上,拚命的填飽肚子,恢複能量,讓疲軟的身軀再次擁有強大的力量。
半個多時辰以後,他們吃飽喝足,每個人都吃了很多,剩下的還打算留著繼續吃,直到秦軍到來為止。
然後,努爾哈赤讓代善,阿拜,湯古代,莽古爾泰,塔拜和阿巴泰被努爾哈赤留在了身邊,其他的女人和孩子都被他帶到了樹林裏麵,費英東也按照這樣的做法來做,隻留下幾個長大的兒子,其他的都帶進了樹林裏麵。
接著,其他一些還保護著家人的建州兵也做出了抉擇。
努爾哈赤從樹林裏麵出來的時候,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跡,塔拜和阿巴泰很是奇怪的看著努爾哈赤,居然詢問努爾哈赤進去幹什麼,母親和其他的兄弟們呢?
努爾哈赤沒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讓他們拿好手裏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