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果斷點頭。
“可不是嗎?賈廣楠當時臉色就變了,等袁黃一走,他就寫了奏表送到了宮裏,當天晚上我就聽說調查司的人出動了,要去抓袁儼,你說,這個事情算不算是禍從口出?”
“這……”
“這件事情你聽我的,惕龍,你回去之後閉門不要參與此事,等朝廷裏的事情處理好,你馬上離開朝廷,和這件事情切割開來別參與,回西安,在徐尚書身邊安心治蝗,你的未來無可限量。”
陳衝十分認真地看著陳龍正。
“袁公是我的老師,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
“老師重要還是命和前途重要?”
陳衝打斷了陳龍正的話:“袁黃太不知進退了,真的,連我都看不下去了,這是大秦的天下,他自稱大明遺老在各地官員麵前晃來晃去,逢人便說陛下表字,還說陛下的不是,陛下忍他到如今我都覺得陛下很仁慈了。
這是要命的事情,關乎大秦天下的事情,他成天說自己是大明遺老,這大明還在嗎?大秦的天下了都,他還念著大明,自己說也就算了,還在官員麵前說,這是犯了所有大秦官員的大忌諱!”
陳龍正滿臉驚疑不定。
“你可要知道,現在的朝廷官員裏,基本上都是造了大明的反跟著陛下建立大秦的,你說一個成天自稱大明遺老的人在他們麵前晃悠,他們心裏怎麼想?我跟你說,滿朝廷想讓他死的人不止一個!”
陳衝的聲音更低,但是語氣卻更加強烈了。
陳龍正深吸了一口氣,嘴唇莫名的有些顫抖。
“這……這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在今朝說前朝,他什麼意思啊?他是在說我們都是叛逆?就他一個是忠良?就他一個親眼目睹大秦是怎麼建立的?”
陳衝指了指外麵:“你看看,袁儼被抓到京師三天了,除了你,我沒看到任何一個人有想要幫著袁儼的想法,袁黃也沒有找任何認識的人去幫忙說情,就找了你。
按理說袁儼是最早跟著陛下的,想巴結的他的人應該不少才是,怎麼就沒人願意幫他說話?袁黃認識的人少嗎?軍中將領朝中大臣他幾個不認識?為什麼單單找你?
大家都不傻,知道這是要命的忌諱,他一個人犯糊塗,難道要我們大家跟他一起陪葬?陛下一再容忍,他一再挑戰陛下的底線,換了別的皇帝還能忍他那麼長時間?早就拿下了好吧?
就是現在,陛下也是在給他最後的警告,為什麼不抓他而抓袁儼,就是在給他最後的警告,讓他閉上嘴巴認清現實,老老實實的去賠罪,這樣的話陛下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將此事揭過!”
陳龍正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當真到了這個地步?”
“你還不相信我?我說事情都是往好了說,往好了說是陛下要警告他,要是往壞了說,我都怕陛下把他滿門抄斬還要誅連,甚至會誅連到你身上。”
陳龍正被嚇得渾身一哆嗦,眼睛瞪大了。
“我?我什麼罪都沒有犯,一文錢賄賂都沒有收過,我是清清白白的!”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
陳衝笑了笑拍了拍陳龍正的肩膀:“陛下要想治你的罪,就不會把你放在徐尚書身邊了,你放心好了,但是真的,惕龍,你要聽我一言,別再參和這件事情了,盡快離開京師,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