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住心裏來回衝撞的怒火,聲音略帶異常:“我不走,我不走。”
夏夢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眼淚簌簌下墜,起身抱住了韓東,或者說抱住了她幻想中的邱玉平。
“我爸疼我,我去求他,他肯定會同意咱們在一起……我跟人結婚根本就是被逼的,你放心,我心裏始終都隻有你一個。你不想要我麼,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嘴上無意識說著,柔軟的嘴唇在韓東臉上亂啃起來。
韓東既羞且怒。
忽的惡向膽邊生,不喜歡沒關係,可他憑什麼以夏夢老公的身份來聽她醉後訴說這些對前男友的思念,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夏夢既然不拿我當回事,我幹嘛還要憋屈自己。
後果,如此關頭誰還有心思去想,更何況麵對的還是自己合法的妻子。
心思一起,人便瘋狂。
韓東積鬱了許久的情緒,潮水般湧來,進而決堤。
如在浪中遊曳,又如疲乏一天之後躺在溫水之中。滋味玄妙的無以言喻,美不勝收。
不知道多久,一切安靜了下來。
夏夢期間恢複了一絲神智,卻沒辦法反抗看似隻有二十五歲,實則當兵至少七年的韓東。後來,便也認了……
韓東人漸漸從那種興奮到極點的感覺中平複,看著陷入熟睡的夏夢眼角無意識湧現的淚痕,他呆呆出神。
奪造化的一張完美麵孔,一眼清澈見底。
心疼,愧疚,種種情緒湧上,唯獨沒有後悔,他韓東做事,從不後悔。
……
夏夢身體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軟,被床頭震動的鬧鈴刺激的怏怏睜開了眼睛。
頭頂是熟悉的吊燈,房間也是住了好幾天的酒店房間。
她這次從東陽市過來臨安市是出差,本來不想帶丈夫韓東,耐不住父親屢次要求,就妥協了。
記得昨晚是順便參加住在臨安市的表弟婚禮,巧合的碰到許久沒見的前男友邱玉平,再然後……
她不是在做夢,尤其是看到裸著上身還在熟睡的韓東之後。
觸電一般,她環著手臂躲開。手在顫,臉色在變。
她那麼愛邱玉平,都還始終嚴防著底線,沒有越雷池一步。如今,卻被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男人拿走了第一次,即便這男人是她的丈夫。
亂糟糟的思緒衝擊著她,夏夢不假思索,全力一腳蹬在了猶自熟睡的男人身上。
完了,什麼都完了。
原打算好的不讓韓東碰自己,等以後找借口離婚後尋邱玉平再續前緣,他知道自己沒有跟韓東上床,肯定會選擇體諒她。但現在……
而猶自在熟睡中的韓東被夏夢這麼突然一下,直接踹下了酒店大床。
摔的不輕,手臂都在木質地板上給蹭破了。
韓東被這一腳給踹的睡意全消,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他昨晚竟然把平時高高在上的老婆給睡了。
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床上隱晦的一朵紅梅,韓東既激動且心虛。
激動的是夏夢還是第一次,夏夢平時做事精幹老道,韓東壓根也沒想過她還沒有經曆男人。心虛卻是,自己這老婆他了解的太深,學過女子格鬥,平時冷冰冰的性格,霸道,強勢。出了這種事,她會怎麼對付自己。
顧不上疼痛,韓東從地上怕了起來,偷瞄了夏夢一眼。
她拉著被子躲在床腳,隻露出雪白修長的頸部。一張俏臉蒼白,雙眼中密布著讓人膽寒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