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涵玥……”

“她?”

何芳敏不屑地冷哼一聲。

“她確實是孤兒,也確實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那個時候,我擔心你在孤兒院不習慣,特意找她多照顧你一點。那個時候我以為她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這些年來,她仗著這個秘密,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她的自動取款機。

“嗬!”

裴嶼銘自嘲地笑了一聲,身形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撞在身後的辦公桌上。

他以為何芳敏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原來,是他的親生母親主動拋棄了他。

*

二月九號,冬奧會終於到來。

花樣滑冰的舉辦地點設在A市。

開幕式結束後,激烈的角逐正式展開。

這是每個四年中最為重要的一場比賽,所有的運動員整裝待發,期待著在賽場上拿下最好的成績。

後台休息室。

劉麗萍擔心沈雁初的身體,一遍一遍地叮囑她。

“雁初,你的腳傷剛好,千萬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盡自己所能就好。”

“你就把它當成是一場普通的比賽就好,不對,是把它當成一次平常訓練。”

“你要記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什麼能比身體更重要。”

……

聽著劉麗萍在耳邊不厭其煩地嘮叨著,沈雁初突然

有些慶幸,她沒有把腳上又添了新傷的事情告訴她。

她知道這樣做有些欠妥當,但是那個時候,冬奧會已經臨近,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就算是把這件事告訴教練,也不過是讓對方徒增擔心罷了。

對結果沒有任何的改變。

臨上場前,沈雁初擔心腳上的傷勢會影響發揮,特意吃了幾顆止痛片。

市局對這次冬奧會格外重視,路城作為市特勤中隊隊長,在整個冬奧會期間,全程跟進,以防有突發情況發生。

他來到後台,恰好看到沈雁初把幾粒藥片放進口中,心裏生出幾分擔心。

“你剛剛吃的什麼?”

沈雁初聽到對方的聲音,下意識裏想把藥瓶藏起來,可是轉念想了一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把藥瓶上麵的幾個大字對向路城,輕輕晃了晃。

“喏,止痛片。”

她知道,自己越隱瞞,隻會讓男人更加擔心,索性大大方方地拿給他看。

路城看見藥品名稱,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繃緊心弦。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沒有,我隻是以防萬一。”

沈雁初見四周沒人,抬手撫上男人的臉龐,柔聲安慰著。

場上正在播報沈雁初的名字以及演出節目。

“我得上場了。”

路城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輕聲鼓勵。

“加油。”

冰場上,燈火通明。

偌大的場館幾乎鴉雀無聲,隻有音樂在空中徐徐升起,每一個音符都撞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冰場中央,女孩兒穿著一身火紅的考斯滕,在白茫茫的冰麵上滑行,跳躍,旋轉。

仿佛一簇於冰雪中盛開的天山雪蓮一般。

張揚,爛漫。

她的動作幹淨而又利落,纖瘦的身體中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充滿了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