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別墅裏的傭人,知道林一然去了哪家醫院。
她火速前往。
醫院的長廊裏,依次站著林一然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個小~護~士苗玉嬌。
林一然的爸爸媽媽在走廊裏來回地踱著步子,很焦急的樣子。
苗玉嬌則坐在長椅上,低著頭,抽抽搭搭的,一張俏臉上寫滿了哀傷,貌似方才被人訓斥過的樣子。
看見許亦瑤十分狼狽的到來,林一然的母親火冒三丈,她衝過來,不顧及貴婦形象,恨不能一下子撕碎她。
“許亦瑤,你這個白眼狼,小賤人,是你一刀捅了我兒子嗎?我兒子若是死了,我跟你沒完,我打死你這個毒婦!是誰養你這麼大,是誰娶你進門,做林家的貴太太……你卻這樣不懂得知恩圖報,一刀捅了我的兒子,你不怕一刀捅到心髒?許亦瑤,你好狠的心呐!”
說著,婆婆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掄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
力道非常重,痛徹心扉!
這點痛也比不上她心裏的痛,她傷他,傷在他的胸口,他傷她,卻在她的心口。
公公拉住了婆婆,說:“好了,在醫院裏不要這樣大吵大鬧的,這也不全怪亦瑤……”
“老頭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一個外人?你兒子快不行了,若是死了的話,我跟她拚命!”咬牙切齒的,婆婆恨不能現在就正法了她。
“要公安局的來抓她,怎麼還不來?”婆婆幾乎是跳起來說的。
“一然方才說了,不要驚動公安局,是他自己不小心跌的……”林父息事寧人道。
“你相信?跌倒會把刀子跌進胸膛裏?兒子明明就是袒護著她,不知悔改!方才護士小姐不是說了,就是她衝進去捅了我們的兒子……我們家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要兒子遇見你啊……”婆婆不甘心地哭喊著。
“行了!”公公嗬斥道,“兒子就是被你驕縱成這樣的,你怎麼不去問問兒子,亦瑤為什麼會這麼做?還有這個護士,她在別墅裏住著,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別的暫且不說,我們養了亦瑤這麼大,就算她不是一然的媳婦,也是我們的養女,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還嫌不夠丟人嗎?還要大吵大鬧,真是不可理喻!”
“她有把我們當親人嗎?有的話就不會拿了刀子紮我們兒子,刀子紮在兒身,痛在娘心啊!我絕不會這麼輕易饒了她!”林母不聽勸解,哭嚎道。
不一會兒,醫院裏的一位護士小姐走過來,冷冷對他們說:“請你們小點一聲,這裏是醫院!”
走廊裏接著恢複了寧靜。
……
一個小時過去了,大夫走了出來。
“我兒子怎麼樣?”許亦瑤的婆婆急忙跑過去,扯住大夫的袖子焦急問道。
“我兒子沒事吧?”許亦瑤的公公也上前。
“大夫……”許亦瑤也跑過去,她不想他死的,真的不想他死的,畢竟,曾經他給過她那麼多的美好,是他教給她怎麼愛,是他給了她一個家。
林母冷冷白了她一眼,陰冷的一句話:“你不是想我兒子快點死掉嗎?”
這句話讓許亦瑤不寒而栗。
她真的沒有那麼惡毒,真的沒有那麼可怕,她不想他死的,她隻是一時的衝動,她隻是想逃走,逃開他的控製,逃開他暴虐的愛。
許亦瑤拚命地搖著頭,眼淚縱橫而下。
苗玉嬌站在他們的身後,顯得不倫不類,她到底算是個什麼身份呢?
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大夫說:“病人需要多休息,不相幹的人不要進去打攪他,他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誰是許亦瑤?”
大夫轉眸搜尋著在場的幾個人,問道。
“我是。”許亦瑤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病人叫你進去,探視時間不要太長。”
“嗯。”許亦瑤點點頭。
婆婆的情緒卻很激動:“許亦瑤,你不要再害我兒子……”
大夫很奇怪地掃了這一家人,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許亦瑤緩緩走近林一然單獨的病房。
他不再意氣風發,不再冷峻暴捩。
此刻的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安安靜靜地躺在病榻上,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是因為胸口的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