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沒事……”許亦瑤哽咽地說。
“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他關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衣服有些淩亂,他幫她扣上扣子,伸出手拉起了她。
“我沒有家了。”許亦瑤說著,難過得就想哭。
“你以前住在哪裏?”他問。
“我以前住在我丈夫家裏,今天我們離婚了……”許亦瑤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和樹葉。
“你結過婚嗎?你看起來年紀很小……”他微微一笑說,“我們現在去派出所報案吧!”
“嗯。”許亦瑤點點頭。
他帶著她去了派出所報了案,錄了口供。
在派出所整整呆了一個小時,中年男人一直等著她。
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夜色更濃了,街上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
……
……
沉默了許久之後。
他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去我那裏住一晚。”
許亦瑤借著路燈看著他,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文質彬彬的,衣裝整潔,麵善的笑容,和藹可親,身影高大,像個父親。
她從小就沒有父親,現在她好渴望被人保護。
許亦瑤默默地點點頭,跟著他來到他的家。
“你太太不介意嗎?”她有些疑慮。
“我太太出國了……”他說,“今天和朋友一起喝酒,所以很晚回家,沒想到路過巷子的時候看見攔路搶劫的,我隻有拔刀相助了!”
雖然沒有搏鬥,他隻是簡單的一句嗬斥,就嚇走了歹徒,她還是很感激他。
“你家就你一個人啊!”許亦瑤很囧的神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大好吧?
許亦瑤還是有些顧慮的。
“是啊,我們家兩間臥室,你可以睡隔壁間。”他完全沒意識到許亦瑤的顧慮。
唉,要死就死吧!
反正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身上僅有的幾百元錢,也被壞人給劫走了,旅館也住不成了。
他帶她來到一個小區裏,然後跟在他的身後,鑰匙插~進鎖孔,扭開了一扇門。
許亦瑤抬眸望了一下,402。
房間裏亂糟糟的,看來一個男人過日子就是這樣,不管自己穿著怎麼幹淨,家裏還是亂七八糟的。
看樣子,這是個平凡人家。
“要洗澡嗎?那間就是!”他指了指靠近臥室的一間。
“要洗的。”她點頭說,“裏麵有毛巾嗎?”
“呃……是我用過的,我去樓下買條新的!”男人唇角勾起,笑得很無害。
“不方便吧?這麼晚了,能買到嗎?”許亦瑤顧慮地問。
“可以的,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你稍等一下。”
說著,他跑了出去。
他這麼信任她,不怕她順了他家的東西跑掉?
不一會兒,他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條嶄新的浴巾,粉色的,很可愛。
“謝謝,真的很謝謝!”許亦瑤發自肺腑地說。
接過毛巾,她進了洗澡間。
水溫正好,她站在噴頭地下,任流水灑在頭上,臉上,身上,迷了她的雙眼。她想要把關於林一然的印記統統都衝刷幹淨,最好,再也不要憶起他。
想想今天的遭遇,再想想以後再也不會跟林一然有任何幹係,她就想痛哭一場,狠狠的哭一場,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完心中的不快。
身上有幾塊淤青,不知道是被林一然捏的還是被方才那個無恥歹徒給摁的,她使勁地揉搓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擺脫那些不想回憶的、不開心的事情。
搓得快要掉皮了,白嫩的肌膚搓出了斑斑紅點,她才甘心,用粉色的浴巾包了自己。
她擦拭完身上的水珠,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洗澡間。
男人坐在客廳裏看報紙,見她出來了,他說:“那間臥室我收拾好了,你今晚就睡那間好了。”
“謝謝你大叔……呃……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麼?”
“我叫鍾鳴,鬧鍾的鍾,鳥鳴的鳴!”
“哦,鍾鳴大叔,我這樣稱呼你,你不介意吧?”
“我三十多歲的人了,這樣稱呼也不為過。”他笑道,“快去休息吧!”
“嗯,謝謝你大叔!”她再次對他表示感謝。
……
房間收拾得很幹淨,和客廳裏亂七八糟的樣子一點都不搭調。
看來,鍾鳴方才已經很仔細的收拾過了。
因為很累很累,許亦瑤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夢,夢很混亂。
她夢見她十六歲的時候,林一然騎著單車帶著她去兜風,她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那時候,他也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疼愛她。
然後夢裏,她又回到了他打她的那個夜晚。
他的臉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