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背脊一僵。
這就是說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股份?
可是為什麼呢?
那為什麼要收養她?
不是為了股份又是為了什麼?
白佳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沉下呼吸:“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你可以離開了吧!”他的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樓下的人。童樂樂紅著眼睛輕輕的啼哭。
氣氛很壓抑。
“嗬!我還以為白槿你有多能耐,不過就是翻臉不認人,咬了一口養你多年的家人罷了!”蘇沫站在門口哽咽著聲音,惡狠狠的朝她喊道。說實話,她也很懵逼。
她跟白槿一樣認為,白佳明一家人收養她,不過就是為了成年後的拿筆資產。
可現在看來,不是。
但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隻要白槿不順心,她就特別的開心。
炎炎夏日,女孩的衣服後半邊都被濕了透,頭發梢還在滴答著水珠。
白槿的腦子裏有點亂,站在原地,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心髒一下一下的劇烈的跳動著,又像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那上一世那些年的堅持都算什麼?
簡十三的身形高高大大的,站在她的身邊。
男人深深的睨了她一眼,像是洞悉了一般,而後眸色依舊平淡如水,轉動眼眸看向樓上的白佳明。
“白叔叔。”
他一把拉住白槿的手腕,言語平淡,凜冽的眸子裏看不出分毫變化:“我是來接小槿回家的。”
對啊,白槿在成年的那天就已經被趕出了白家。
接她回家,說的那麼的自然。
童琪冷冷嗤笑,內心:這是一看見沒有錢,丟了麵子,趕緊開溜啊!
白槿聽到簡十三這句話,心裏泛起一些酸酸澀澀的情緒,反而更覺得自己很委屈。
家。
還有人願意跟她說回家。
白槿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眼圈再次的微微泛紅。
十八歲那年,高考上榜,大學有望。錄取通知書剛到家門,最終被童樂樂撕得粉碎。童琪藏了戶口本和身份證。
讓她錯過入學時間。
不到一個月後,又被趕出白家。
生病,高燒,生死天定,一切由命。
走投無路的她隻能再回來請求白佳明給點兒錢。
烈陽高掛。
白槿的頭抵在車窗上,隨著車子在公路上的緩慢行駛,熱風隨著微微開了一點縫隙的車窗一股腦的鑽進空調的車內。
“是冷還是熱?”簡十三的複雜的眼神睨了她一眼。
少女的神態一如既往的庸散,由於低著頭,黑色得劉海隱隱約約的遮住了她那雙眼睛。
白槿麵無表情,道:“又冷又熱。”
她的內心仿佛一半在火中煎炸烤燉,另一半仿佛在冰中冷凍。
一會兒漲,一會兒縮。
壓抑,疼痛,難以呼吸。
簡十三挑起眉頭,茫然的問道:“你想要什麼?”不是扳倒童樂樂嗎?
還是……想要,錢?
簡十三有點不太確定。
白槿沉默不語。
想要什麼?
想要他們……死。
白槿的拳頭一下子地握緊。
她的襯衫在太陽下早就幹的差不多了。
白槿抿了抿唇,纖細的手指互相糾纏在一起,才發現手好涼。
“三爺,我有點冷。”
簡十三有些詫異的關掉冷風,睨了她一眼,道:“別感冒。”剛才的衣服濕了半邊,本尋思著天熱,涼的快。可她現在說冷?
可別再病了。
“你想要白家的股份嗎?”簡十三的眼眸看向前方,眼眸深沉的如同大海的海底。有著未知的光芒。
白槿神色淡淡的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
“我沒有錢。”
現在的她身無分文。除了這一條命之外,好像隻剩下了一屁股的債。
“我有。”簡單的言語,平淡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