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山淡淡地看了一眼秦無霜,道:“聽說今天烈王爺讓你進了拍賣行的包廂?你和烈王爺究竟是怎麼認識的?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強橫的氣勢從秦崇山體內爆發開來,身為家主,哪怕隻是一點氣勢,都足以讓小輩心慌,根本不敢撒謊。
這哪裏是詢問?
分明就是質問!
猶如審犯人一般的質問!
漆黑如墨的鳳眸掠過一絲冷色,這些年來,家主其實一直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哪怕先前身為秦家的第一天才,秦崇山的態度也不過是比現在有所收斂罷了,而現在冷漠則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與王爺並不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烈王爺素來不與旁人打交道,僅僅是一麵之緣又豈會為你做這些?”秦崇山威壓驟然湧出,將秦無霜籠罩,“還不說實話?”
“家主!”秦靖天麵色一緊,眼中滿是心疼之色,“無霜現在已經沒有了修為,這樣的威壓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我隻是要聽實話。”秦崇山眸色冰冷,“你若是再不說,吃苦的人是你自己。”
秦無霜在這一刹那隻覺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可怕的壓力仿佛要將她碾壓成粉末。
冷汗涔涔而下,骨頭都發出了咯吱的聲響,倘若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或許會直接死在這裏!
見狀,秦靖天再也看不下去了,當即便準備出手,秦世東的話也適時響了起來,“三弟,你難道打算違抗家主?”
“我說。”
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秦崇山等人這才看向了秦無霜,可饒是如此,秦崇山的威壓也並未收斂半分。
秦無霜緩緩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徹骨的冰寒,醞釀著無窮的風暴,卻更透著一種不服輸的執念。
她之所以說,不是因為怕了秦崇山,而是不願父親再為了自己而被指責。
那一刹那,秦崇山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這樣的目光,絕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所能擁有的,讓人膽寒而心驚。
秦無霜收斂了目光,眼瞼微垂,濃濃的恨意在瘋狂燃燒著,語聲卻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可怕。
“那一日烈王爺寒毒發作,我正巧遇見了便幫了個小忙,不過很快他的手下就已經抵達,從此之後再沒見過,僅此而已。”
聽言,秦崇山和秦世東對視了一眼,果然並不是很深的交情。
這樣的小忙,烈王爺此次能夠做出這些事情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聯係。
“我就說她不可能和王爺真的認識。”秦世東鬆了一口氣,以烈王爺的性子,過陣子恐怕連秦無霜是誰都不會記得了。
秦崇山一直記得秦無霜的眼神,這讓他很不舒服。
“靖天,當初你收養她的時候我便不讚同,這些年也就罷了,現如今已經是個無用的廢物,你還這般為她四處奔走,當真是浪費時間!”
秦崇山一臉冷漠,“我前些天就已經告訴過你,讓她離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