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這麼一說,百裏秋荻當真是知道自己這一個水晶餃子是壞了多大的事。

百裏秋荻還未說話,容非墨便開口了:“瑾瑜也誇大其詞了,隻是一壺茶而已。”

說著便將這一整套的茶具推向百裏柔,聲音極淡,聽不出一絲感情:“叫人拿去扔了吧。”

扔了?眾人皆是一下震愣。

“王爺,這白釉印花茶壺可是陪了王爺幾年,最是王爺喜愛,怎麼說扔就扔?”百裏柔知道這套茶具,是容非墨專門找師傅定做,花了不少時間。

隻是因為這一個水晶餃子,就扔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池水墨也附和:“是啊,王爺,該不會是置苑檸的氣吧?”

容非墨倒是無所不通,對於泡茶也講究著一門技術,閑時無事便會泡一杯茶,與他閑談,或對弈,可以說這套茶具,是時時刻刻陪著容非墨的。

現在怎麼說扔就扔。

“本王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容非墨彎起一個嘴角。

徐貞便命人將這套茶具拿走了……

隻因為一個水晶餃子就扔了鍾愛的茶壺,自然不會是這個原因。

容非墨自然定是因為她的緣故……

忽冷忽熱的,讓百裏秋荻的心底一時難受不已。

好好吃飯的心情就沒有了,隨便吃了幾口,便說身體不適,讓彩雲服侍著回房休息了。

而百裏柔也因為害喜的原因,吃不下,便也讓冬暖攙扶著去臨水閣透透氣。

兩人一走,池水墨和容非墨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茶壺你還真舍得扔?”池水墨看了一眼容非墨,給容非墨斟上一杯酒。

“有何不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容非墨的聲音溫溫淺淺,依舊聽不出話裏的情緒。

“自苑檸說那一句:還不是賣藝之人唱的,你便有些不適。”池水墨認真端詳容非墨的表情。

雖帶著人麵具,但是他依舊能看出他的表情,猜出那麼幾分來。

容非墨將酒樽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那首詞便是她夢中所唱,她那樣說豈不是在作踐自己,哪有個女子會願意賣藝為生,比起青樓的女子,有何區別?”

“到底你是在氣她。”池水墨了然。

容非墨嘴角勾起高深莫測的弧度:“秋荻,真的是個冷清的人。”

他談了那首曲,她應該了解他的心意,但是她卻說那是賣藝之人唱的,即是在作踐自己,也是在抹滅他。

“看來,五天來你們發生了很多事。”池水墨喝著酒,斜倚在椅子上,左手勾著衣袋,右手拿著酒杯,模樣放蕩不羈,又帶著狂娟。

容非墨也笑,笑意不達眼底:“她就是太古怪,太難以捉摸,我把握不了她。”

明明喜歡他,為什麼還要推開他?

明明隻要她說出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但是卻偏著性子,寧願離他而去,也不願張口。

“哦,也有你掌握不了的女人啊?說你愛上她,你還不承認。”池水墨拿著白瓷酒杯,微醉的身影,在月光下慌了慌,漸行漸遠。

夜深了,月光拖過梧桐碎了一地的斑駁。

徐貞趴在容非墨的耳邊輕喚道:“王爺,天涼了,我們回去吧?”

容非墨端正身子,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微微的點點頭。

站起身的時候,容非墨身子有些不穩,但是很快就被徐貞扶住了。

容非墨看著還有半瓶的酒壺,一抹凝笑在嘴邊劃開,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隻不過喝了幾杯,就不清醒了…………

嗬,喝酒還真是不能挑有心事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