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對著被燙傷的地步,溫柔的嗬著氣,眉腳像梅花一樣綻開,帶著一絲心疼。
“彩雲,這裏不用你伺候了……”池水墨淡淡的說了一聲。
彩雲便唯唯諾諾的將茶壺放下,退了下去。
“隻是燙傷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礙,彩雲又不是故意的。”百裏秋荻將自己的手奪回,放入銅盆中,用冷水泡著。
“王妃的手不小心被侍茶的婢女燙傷,雖隻是弄濕了衣角,但是王爺還不是讓婢女出去跪著了……而我隻不過是讓彩雲出去而已……”池水墨笑抿著嘴說。
百裏秋荻不知夜瑾瑜這是何意,但是這件事卻是讓她心中一酸。
“你沒事說這些做什麼?”百裏秋荻不明就裏。
隻是讓她死心嗎?她沒死心,但是卻可以說忘記了,可是在這個正在療傷的過程中,千萬不能揭傷疤,那是真的很痛的。
“因為我在乎你!”池水墨拿起百裏秋荻泡在銅盆中的手,扯出一塊方巾,將手上的水滴擦拭幹淨:“苑檸,你不是從前那個百裏秋荻了,被人欺負了,隻得往肚子咽,你現在有我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寵著你,不讓你受傷害。”
“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也說了我不是苑檸。”百裏秋荻迅速的將手抽回,但是卻發現夜瑾瑜握得生緊,他的眸中仿若繁星璀璨。
“簡單的來說,就是你闖了禍,我會護著你。”池水墨的聲音如翠玉,好聽入耳,那嘴邊的笑意總是掛著,這一次看來那是寵溺的笑。
“為什麼?”百裏秋荻依舊不懂。
他知道她不是苑檸了,為什麼還?
“就因為你是世上唯一能碰我的女子,苑檸,已經死了……你不必在糾結這個,讓你叫苑檸是因為百裏柔的緣故,等出了王府,我便讓你恢複真名字,但是前提是你得願意給我走。”池水墨的手溫柔的拂過百裏秋荻撩長的頭發,將她頭上沒有插穩的蝴蝶形釵,插穩。
跟他走……
百裏秋荻不知為什麼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後便又狠下心來,王府沒有她的一席之位,她不走留在這幹什麼?
可是要是說跟他走……
她連他是誰,她都不知道,他值得相信嗎?
“隻要秋墨跟我走,我就跟你走。”百裏秋荻還是那一句話,她還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之後的事情,在慢慢說。
“忘了跟你說,秋墨正在換衣裳,過會兒就會來伺候你。”池水墨的手放下,搭在百裏秋荻的肩上。
“真的?”百裏秋荻一臉的雀躍,腳尖瞬間有一刻跳起來,那份發自內心的笑,是許久不曾在臉上出現過了。
跳得有些高,也有些急,踩到及地的長裙,猝不及防的跌入池水墨的懷中。
池水墨伸手接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輕刮了下百裏秋荻的鼻子,寵溺味道濃鬱:“瞧你開心的。”
一襲白衣勝雪的容非墨,靜靜的立在門外,那一雙被燒灼的眼睛,幽深的看著屋中的兩人,掩在龍紋袖中的手,慢慢捏緊,捏得關節發白,才慢慢的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