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百裏秋荻打住了容非墨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容非墨溫和的彎了彎嘴角:“那個時候我就想,這要是換成其他的女子,早就手足無措,嚇得哭了,等我爬上來的時候,你躲在岩石下,身子被凍得瑟瑟發抖,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就想保護你,然後我抱住你的身子,不讓你感覺寒冷,當時我沒有想過你是我的妾,不覺得那是理所當然,我的反應是應該要避諱,不然會毀了你的清白,並且想著,我們一定要在天亮前出去,不然你就會沒了清譽,但是那個時候我怎麼都沒有想過,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在乎那些……”
夜很深,窗戶被牢牢的關著,月光從窗戶的縫隙投進來,撒在白色的地上,很微弱,床上的兩個人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還在想,要是對你造成傷害,我就要娶你回去,對你負責了……”容非墨繼續說著,百裏秋荻早已經沒有了聲響。
整個房間中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如果不仔細去聽,旁人還以為是容非墨在自言自語。
“從你入府到抱著你身體取暖的時候,我都沒有意識到你是我的妾侍,不是我不承認,而是我真的沒有意識到,那次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一樣,你在我的懷中,身體慢慢的熱起來,然後我就想更加用力的抱緊你的身體,讓你的身體更加熱起來,你跟我說著話,而我也認真的聽著,而就在那個時候,你突然回過頭,你的唇一下貼著我的唇,好柔軟,好有彈性,我好想就這樣一直下去,但是你馬上就離開了。”容非墨說道這裏,雙手慢慢的放在百裏秋荻的手上,隨後輕輕的握住。
“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抑製住自己,才沒有按住你的頭繼續吻下去,那種感覺比春藥還要折磨人,腦中無數次有著這個衝動,但是我都按捺住了,因為我怕,你會生氣,你會恨我,我還怕我會控製不了我自己,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了,要是我真的那麼做了,你以後還怎麼做人。”
百裏秋荻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不經意的那一個聞,是她春心萌動的開始……
“你高燒不退,昏迷過去的時候,我在你的耳邊一遍一遍的叫著你的名字,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多得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我抱著你,像沒頭的蒼蠅,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帶你出去,我從來都沒有那麼慌亂過,你滾燙的身體在我的懷中,越發的使我感到害怕,我怕失去你,很怕很怕。”
百裏秋荻被容非墨握住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緊,像是在安奈什麼一樣,又慢慢的鬆開。
“我抱著你到了那片死亡森林,我知道那是死亡森林,那裏的每一片樹葉,每一個果實都不能動,都有毒,但是你的身體越來越燙,我按著池水墨教過我的法子,先是給你放了血,之後便去找草藥,我不懂藥理,不知道哪些草藥有毒,那些沒有,而且又因為我身體無毒不侵的緣故,所以每嚐一個草藥都十分的小心,池水墨告訴過我哪幾種草藥是能退燒的……我背著你翻遍了整座山,然後終於找到了,但是我也知道我中毒了……”
“王爺……”百裏秋荻聽到這,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低低的叫了一聲。
她一直想問在她昏迷的三天,他是怎麼過來的,都是怎麼找到那些草藥的……
但是現在聽著他說,她內心那麼多的委屈,那麼多的難受好像都不見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時候燒糊塗了,總是說著夢話,你在夢裏叫著我的名字,然後說了很多詛咒我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的話,我沒有生氣,卻覺得你好可愛,你在夢裏一會兒詛咒我是性無能,一會兒說我是個醜八怪,死瞎子,你說了好多好多,然後我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記下你詛咒我的每一句話,你在夢中明明說得那麼恨恨,可是我寫在地上的時候卻覺得好開心,我從來不覺得被人罵會是一間幸福的事,可是你罵我,我卻反倒很開心。”容非墨回答著在樹林裏的那三天,嘴角自然而然的便溢出那些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