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既然你執意要認這個妹妹,那你就認吧,你一旦認了,便沒有回頭路了,當然你還可以將她當作你的妻子。
這全都在你的選擇。
事情是我弄出來的。
但是決定權在你。
百裏秋荻的人生已經在她醒來的那一刻重新開始了。
所以我們都有了重新的選擇。
或者說重新認識百裏秋荻的機會。
你以什麼樣的身份認識她,那是你的選擇,但是如果你一旦選擇了,請你遵守遊戲規則。
你選擇她是你的妻。
那麼她一輩子都是你的妻,你要一輩子對她好。
不要在妄想將她丟給我。
當然你一旦選擇她是你的妹妹,那麼就請你做好這個哥哥,等你帶百裏秋荻回來的時候,我便會以太子的身份認識她,然後帶她回北洋國成親……
我相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容非墨拿著信的身體有些不穩。
跌撞的做到椅子上……
他即便再深愛她,他也無法跨越那條血緣的鴻溝。
他即已經將事情開了個頭,那麼事情就不會那麼輕易的結束。
妹妹……這個稱呼遠沒有秋荻那麼好聽……
但是卻能讓他安心,讓他無愧。
但是同時卻已經讓他痛得撕心裂肺。
雙臂一揮,桌上的茶壺茶杯,便全部摔倒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響,驚到外邊兒的士兵。
在手上的紙張也在一瞬間化為了塵埃……
那白皙的肌膚下,青色的血脈正凸凸的凹起。
那麼的疼,那麼的難以呼吸,可是他卻無法回頭……
南疆的雪災化解,皇上實為的高興,便下了一道聖旨召容非墨速速回京。
而且池水墨也在回京的時候稟明皇上和皇後,容非墨的眼睛已經治好了,而且被燒毀的容貌也已經換了皮。
現在的容非墨已經和當初的南陵王沒有任何的區別。
現在唯一缺少的便是當初的那份威儀。
皇後對容非墨完全沒有任何的的擔憂。
之前容非墨便是太子的不二人選,現在的容非墨唯一缺少的便是在朝廷中的威望。
不過這隻要容非墨每天來上早朝,便能立馬恢複的。
而現在最令皇後擔憂的,便是皇上對容非墨血緣的懷疑……
即便現在沒有證據,但是百丞相的那番話已經讓皇上起疑了。
皇上雖然沒有當麵說出來,但是作為皇後的她,已經感覺到了。
越是臨容非墨回來的日子越近,她就越發的擔憂。
而且最重要的是容非墨還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世。
從南疆出發,來的時候這裏滿天滿地都是雪,恍若是來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高巒疊嶂,層層疊疊,除了雪,便再也看不到一物。
而如今離開,依稀能看見白雪的影子,但是最多的則是整個南疆城的建築,特有的古韻城牆。
被壓彎了的梅花樹枝,還有綠油油的鬆柏。
地麵上的泥土是那麼的泥濘,踩在腳下是那麼的鬆軟,舒適。
遠處飄來的梅花香,微淡,閑雅,別樣的芬芳。
“哥,可不可以停一下?”百裏秋荻的手中抱著個湯婆子,身上穿著白色毛絨披風,打扮甚是可愛。
容非墨勒了下馬,溫和的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前邊有片梅花林,我想摘點兒放車上。”百裏秋荻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梅林。
花朵嬌豔,粉嫩欲滴,著實惹人愛憐。
還有很多梅花含苞待放,當真是美極了。
雖然這梅林的梅花隻有區區數十棵,但是在這荒煙的土地上卻是獨樹一幟。
容非墨調轉了下方向,走到百裏秋荻馬車旁,伸出手,如溫玉的唇邊微微勾起:“這裏的雪剛化,泥土會弄髒了你的鞋襪,到我馬上來我載你去。”
“好……”百裏秋荻開心的應允,將手放在容非墨的掌心中。
容非墨的手微微有些涼,但是百裏秋荻的手卻十分的暖和。
“哥哥,不帶上幕瑾嗎?”百裏秋荻坐在容非墨的前邊兒,微揚著小臉看著容非墨。
容非墨隻在百裏秋荻的耳邊兒低低的說一聲:“不用”
便傳來馬踏在石頭上的馬蹄聲。
越靠近梅園,梅花淡雅的香味兒就越濃。
但是到了鼻間卻還是那般淡淡的,那麼的深遠。
百裏秋荻指著一株梅花,手中拿著一把紅色的小袖剪刀,在那梅花枝上輕輕的一剪,那梅花枝便落在了百裏秋荻的手上。
百裏秋荻湊著花朵,深吸了一下,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真香……”
“哥,幫我拿著,我要多剪一些。”百裏秋荻將梅花放在了容非墨的手上。
“秋荻,這好像不是梅花……”容非墨的鼻子嗅了嗅,覺得味道不似梅花般那樣淡雅,其中隱隱的還夾雜著些哭味兒。
而且梅花的花瓣也不似這樣的妖豔……
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梅花盛開的時節。
“這不是梅花是什麼?”百裏秋荻微蹙了下眉頭,看著容非墨手中的梅花說道。
之後又剪了好多的梅花枝下來。
“好了,我們回去吧。”百裏秋荻看著容非墨手中的梅花,開心的說。
容非墨盡管有疑問,但是看著百裏秋荻開心的樣子,便也沒說什麼。
興許這是和梅花相似的品種,都是花,隻要百裏秋荻喜歡就好。
三天兩夜的回程,終於回到了繁華的京都。
所有的士兵感覺,隻要一進到這京都,便有著一種熟悉和家的感覺。
連呼吸都是那般的溫暖。
京都是所有城市最繁茂,最奢華,也是人最多的一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