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不語,這時,梅園裏有人嗬斥地跑了出來,“哪裏來的野丫頭,竟敢胡亂折梅!”
秋月先一步擋住了那追出來的內侍,大聲道:“驚擾了王後娘娘的聖駕,還不快跪下!”
那內侍一臉震驚,趕忙跪下請罪道:“奴才眼拙,未曾發現王後娘娘在此,還請娘娘恕罪。”
月清淺淡淡道:“起來吧。”
“謝娘娘。”
月清淺對著秋月示意了一個眼神,秋月便會意,問那個內侍道:“發生了何事?”
那內侍有些惶恐,但還是如實道:“還不是這不知打哪兒來的野丫頭,折那梅花也就罷了,竟還毀壞了一棵梅樹。”
“我沒有!”綰綰立刻否認。
月清淺對綰綰溫和地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綰綰。”
“大膽,竟敢在娘娘麵前自稱我。”秋月嗬斥道。
月清淺擺了擺手,示意秋月先退下,轉而又溫和地對綰綰道:“好,那本宮便叫你綰綰。綰綰,剛剛發生了何事?”
綰綰有些遲疑,但還是道:“那梅樹並非我故意毀壞,它的存在會讓那片梅園付之一炬,所以,它不能留。”
月清淺微微一愣,心中有些驚到了,“你……在說什麼?”
綰綰隻是將那澄澈的目光看向了月清淺,但她眼眸中的東西忽然讓月清淺有些看不透徹。她隻是靜靜地看著月清淺,並未說話。
那內侍趁機又道:“你少在此地胡言亂語,王後娘娘麵前,豈是你可以亂說的。”
月清淺淡然地笑了笑,道:“綰綰姑娘是隨著慕瑾公子一道而來,遠來是客,此事便就此算了。想來陛下也是不會同一個小姑娘計較,你派人將那棵梅樹安排妥當了便好。”
內侍自然不會違抗月清淺的命令,更何況這慕瑾公子是陛下的重要客人。便道:“奴才遵旨。”
月清淺朝著秋月使了個眼神,秋月立即追了上去,給了那內侍一些銀錢。那內侍惶恐接過,連連謝恩。
待那內侍走了以後,月清淺便對著綰綰柔和地笑了笑,道:“綰綰,可想去本宮的鸞鳳殿坐坐?”
綰綰微微愣了愣,皺著好看的眉頭似是在糾結去不去。最後還是道:“好。”
月清淺也是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麼,便對著人吩咐道:“你去凝安殿告訴陛下和慕瑾公子,就說綰綰姑娘去鸞鳳殿喝茶了。”
“是。”
月清淺對著綰綰道:“綰綰,我們走吧。”
“好。”綰綰自然而然地靠近了月清淺,直接挽住了她的手臂。
秋月和秋水本想出聲,卻被月清淺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月清淺也不知為何,這綰綰總讓她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不知是她的眼神太過清澈了,還是她這性子有些嬌憨。
她隻覺得,原本覺得這冬日嚴寒,此刻站在綰綰的身邊,卻並沒有像剛才那般嚴寒了。
綰綰挽著月清淺走在了前頭,而身後的秋月秋水等人則跟在身後。
“王後娘娘待在這皇宮之中,是為哪般?”綰綰忽然詢問道。
月清淺一愣,並未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一時之間,月清淺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綰綰見她並未說話,便又試探性地問道:“可是因為喜歡陛下?”
月清淺再次愣了下,她笑了笑,道:“你不問,本宮都有些忘了,當初因何而進宮。”
她想起初次見秦墨宣時的場景,月清淺眉眼之間有些淡淡的愁緒。
當初因為怕死進了宮,一開始便提醒自己不能對秦墨宣動心。可後來,卻是什麼都變了。
月清淺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未開口回答綰綰的問題。
綰綰倒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目光有些飄,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綰綰,你的全名是什麼?”
綰綰回過神來,笑道:“我隻是一個鄉野丫頭,並無姓,綰綰二字還是別人取的。”
“是哪個綰字?”
“青絲綰正的綰字。”
月清淺笑了笑,道:“這個名字很好,綰綰可是讀過書?”
綰綰點了點頭,道:“家旁邊有個教書先生,他教過我。”
月清淺已然在心中有了判斷,這綰綰不會隻是一個鄉野丫頭的,想來她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隻是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兩人相互交談著,回了鸞鳳殿。
……
凝安殿中,秦墨宣和慕瑾知道綰綰去了月清淺的鸞鳳殿中,隻是有些驚訝,卻也並未說什麼。
今日這場宴會的目的,主要是秦墨宣向眾人介紹慕瑾。今日之後,秦墨宣便會在朝中重用慕瑾,今兒個晚宴隻是提個醒罷了。
慕瑾是慕家的後人,當初找他當太子伴讀,也是秦墨宣的母親楊夫人的娘家人派人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