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勢依舊很大且電閃雷鳴,月清淺獨自一人在殿內枯坐了一下午。
這雨到了傍晚才終於停了下來,月清淺終於做出了決定。
既然這是他的賭局,那她便陪著他賭一把!
當夜,月清淺派出虎賁軍包圍了整個太保府。
虎賁軍的信符是秦墨宣臨走前交給慕瑾的,慕瑾又將其交給了月清淺。
這一信符,在帝王不在的時候,擁有此信符者,可以號令虎賁軍。
被軍隊圍了整個府邸,太保陳瑞自然是被驚到了。
他隻匆匆披了一件外衣便出來了,邊穿邊大驚道:“王飛虎,你大半夜的派人圍住本官的府邸,卻又是因何緣由?”
“嗬!為何圍住你的府邸,想來太保心中很清楚吧。”慕瑾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陳瑞微微一愣,而後便看到慕瑾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同時一起出現的還有太師葉瑾之和蘇念席。
“葉太師?你……你怎麼也會出現在此處?”
葉瑾之臉色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了,他厲聲喝道:“嗬!老夫怎麼也沒想到,你竟是這般道貌岸然之人。表麵對陛下十分恭敬,但背地裏卻在密謀著如何造反?你這樣的小人,比王慶田還要可惡!”
陳瑞臉色大變,“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我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情?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陳瑞怎麼也想不到,他暗中進行的那些事情竟然會被發現。
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
蘇念席冷笑道:“事情究竟是不是誤會,還是等王後娘娘來了再說吧。”
蘇念席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王後娘娘駕到~”。
月清淺從一輛那車上,由秋月攙扶著下了馬車。
此刻,她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鬥篷,鬥篷之下是一身紅色宮服。
今夜的月清淺,肅穆著一張臉,臉上俱是威嚴之色。
這天氣因著下了一整天的雨,此刻這街道上都還未幹,地上甚至還有積水。
在這深夜裏,在微亮的火光之中,月清淺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周圍的侍衛們都自發地為月清淺讓路,一時之間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些微的腳步聲。
眾人自發地跪了下來,齊聲道:“參見王後娘娘。”
月清淺走到了太保府的門前,全場唯有太保府中的人並未跪下。
月清淺紅唇微勾,眸中卻充滿了威嚴,她眼神微微一眯,不怒自威:“陳太保,見了本宮,為何不跪?”
太保陳瑞到底還是迫於她是後宮之主還跪了下去,行禮道:“微臣參見王後娘娘。”
陳瑞這一跪,他府中的人自然也跪了下去。
月清淺對著眾人道:“都免禮吧。”
“謝王後娘娘。”
陳瑞身邊的人將其扶了起來,畢竟年事已高,月清淺隻是冷眼旁觀著。
陳瑞起來以後,便迫不及待地高喊冤枉,道:“王後娘娘,微臣被人汙蔑犯了謀反之罪,還請王後娘娘明察,還微臣一個清白。”
月清淺笑了笑,因著妝容而顯得美豔的臉,這笑容卻似是帶著幾分嘲諷。
她淡淡道:“這清白不清白,卻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自然是要有證據的。若這證據證明了你的清白,那自然好,陳太保你可是國之棟梁,本宮自然也不希望你與謀反沾邊。可若這證據未能證明你的清白,反證實了你確有謀反之心,那本宮也會痛心。”
太保陳瑞內心一緊,莫非當真有證據被發現了?
但是這並不可能啊,他行事這般小心謹慎,那些能證明他謀反的證據又怎可能落入別人的手中。
這麼一想,陳瑞便安心了許多,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微臣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請王後娘娘明察。如今,陛下剛離京不久,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害微臣。王後娘娘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嗎?”
月清淺心中不由覺得好笑,這出戲是秦墨宣和慕瑾提前就編排好的,自然是巧。
月清淺道:“既然你說是有人害你,那你可敢對天發誓?”
太保陳瑞當即道:“好,微臣對天發誓,絕不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若果真做了這等事情,必遭雷劈!”
就在這時,天上便響起了一道驚雷,把眾人都嚇了一跳。這其中最為驚嚇的那自然是太保陳瑞。
他驚恐地看了看天上,生怕那雷真的劈了自己。
葉太師大笑道:“哈哈哈……如今就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老天都這般顯靈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月清淺勾唇冷笑道:“陳太保,如今正逢這雷雨天氣,這誓言可不是隨便都能下的。這萬一要是真被雷給劈了,太保即便真是清白,卻也難堵這悠悠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