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的提議在柴家泛起了一陣漣漪,然後就讓這灘池水又恢複了平靜。柴公柴婆照舊過著自己幾十年來習以為常的日子,和他們的父輩、祖輩一樣沒有區別的日子。
柴公每天背著糞筐出門,有時候能撿到一些牲畜糞便,有些時候隻能砍些柴回家。柴婆負責家裏的一日兩餐,順便照顧一下兩個孩子。
高媛也照舊早出晚歸,每天都砍些柴回來,有時候還能弄些魚蝦。過了幾天,還弄回來一筐地瓜。
柴婆高興壞了,問她從哪裏弄來的?
高媛大汗,早知道婆婆把這件事情忘了,她就不弄出來了。地瓜是她空間裏出產的,因為肥料充足,又沒有牲畜禍害,長得不錯,最大的能有兩斤重,最小的也得有好幾兩。她當時是打著在山溪邊弄了塊荒地的幌子跟婆婆要的種塊,也就把地瓜弄出來一部分。哪裏知道婆婆把這件事情忘得幹幹淨淨?幸好她長了個心眼,留了一半在空間裏,要不然能後悔死她。
柴婆聽了她的借口,恍然大悟,一拍自己腦門:“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老了。”
高媛種的地瓜成熟的比家裏的早,也比家裏的地瓜長得好。因為當時的種塊本來就不多,她又給截留了一半,也就是十幾塊。就這樣,還把柴婆歡喜的不成,可見這個家對於食物的渴望程度。
小二咬著自己的手指頭,眼巴巴地看著地瓜流口水。這孩子現在已經基本上不吃奶了,因為伐北的飯量大增,高媛隻能滿足他的飯量,隻有偶爾才能給小二喂一頓奶。小二長期處於半饑不飽的狀態,和村裏其他孩子一樣,腦袋大大的,四肢幹瘦,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高媛心疼他,在給伐北偷偷喂雞蛋羹的時候,也給他喂上幾口。小二跟嫂子就更親,有的時候,還會在高媛教伐北說話的時候在旁邊跟著喊她娘。
好吧,除了有奶就是娘之外,還有有吃的就是娘。
高媛的空間裏除了地瓜,還有南瓜。剛開始的時候沒經驗,南瓜都開了很多天的花也沒見結瓜。後來偶爾見家裏後院的南瓜花裏有小蜜蜂嗡嗡叫著,兩條後腿上沾著一個米粒大小的花粉團,這才意識到南瓜是需要昆蟲授粉的。她觀察了半天,好歹發現了南瓜的雄花和雌花的區別,蜜蜂捉不到,自己掐了雄花去給雌花人工授粉,這才見了一個個圓滾滾小南瓜的影子。等南瓜長足了個頭,摘下來就在空間裏放著,數了數有幾十個,頗有一種豐收的感覺。
花生也已經成熟,除了留下做種子的,她都一點一點地偷偷喂給了小二。小二太瘦了,恨不得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吹倒。她也沒有太多有營養的東西給他,花生好歹能補充些。
說起來,空間裏養的最好的,是唯一的家禽:雞。
賣小雞的沒有騙她,果然是四隻母雞一隻公雞。她對這五隻雞格外上心,除了喂野菜之外,還時不時弄些剁碎了的魚蝦和拍死的螞蚱,五隻雞營養充足,又沒有天敵滋擾,空間裏不冷不熱,還有好大一片地隨意散步,每一隻都長得不錯,並在長大成雞之後很有良心地回報於她:下蛋。
剛開懷的雞下的蛋小小的,兩個也抵不過一個正常大小的蛋,可架不住有四隻雞一起下蛋啊,慢慢的也能提供給她和兩個孩子一些營養。
雞蛋她是不敢光明正大地拿出來吃的,家裏的雞蛋不多,都被柴婆收的嚴嚴實實的。除了小二和伐北能偶爾吃一個,其餘的都被她存起來,要到鎮子上去賣,換些錢來以做家用。她隻能在空間裏生火,撿了幾塊石頭堆起最簡陋的灶來。趁著夜裏公婆睡著的時候把小鍋偷渡到空間裏,蒸一碗雞蛋羹出來,放在空間裏。等第二天早上伐北醒了,偷偷地喂給他吃。自然,還有碰上過一回之後,就天天早上來報道的小二。小二的話仍然說的不利落,要不然高媛也不敢這麼喂他。
對了,還有韭菜。從山裏挖來的野生韭菜,沒有辜負她一番盛情美意,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很快就適應了空間的環境,根根粗壯,葉葉舒展,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高媛最喜歡的就是這不到一平方米麵積上種植的韭菜,時不時過來觀察一番,動了不少心思想如何擴展種植麵積。
機會很快就到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空間裏的韭菜開始抽出韭苔來,頂著小小的花骨朵,被淡綠色的薄膜包著。過了些日子,薄膜綻開,白色的傘狀花序有了雛形,在一片綠油油的韭菜葉之間,格外地顯眼。
外麵的韭菜也很快就開出了花,這給她搜尋野韭菜提供了不少便利。而且她得抓緊機會,因為她發現幾乎全村婦人都在出動搜尋野韭菜,隻不過人家隻是為了韭菜花,她是連根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