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來已經很白的臉更加慘白了,吃驚的盯著蔣方略問道:“刁哥,你猜出來是我幹的了?你告訴林衍大哥了?”
蔣方略更怒不可遏:“你以為隻有你聰明?你催眠林衍安放手雷,這事還是林衍告訴我的!他之所以不拆穿你,隻是想看看人性到底能黑暗到什麼程度,你文安來的心到底有沒有被利益熏染成墨汁!”
文安來跌坐在椅子上,忽然急切的站起來,抓住蔣方略迫切的說道:“我之所以前期按林主任的命令行事,為的就是麻痹他,讓他相信我還是對特勤處的信任心存僥幸的,那裝置是他給我的,我也沒料到威力超越了我的預料!
刁哥,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真的想要林衍大哥的性命的,手雷的超強爆炸力是個意外,我覺得就連林主任,也絕對不會想真炸死大哥的。”
蔣方略冷笑一聲說道:“為什麼不會?炸不死,你可以按他的計劃進行下一個環節,炸死了,是你文安來聯手安東尼的親閨女下的手,跟林霄雲沒有半點關係,你可別忘了,之前你公開脫離了特勤處,雖然你覺得你是在執行任務,但真脫離假脫離隻有你跟林霄雲知道,還不是他怎麼說就怎麼算,到時候,你就是妥妥的凶手。”
文安來臉色何止用蒼白來形容,簡直是灰敗了,他喃喃說道:“竟然是這樣?怎麼會這樣?那我算什麼?炮灰嗎?我姐姐呢?就這樣白白成為我這個炮灰弟弟的炮灰?”
蔣方略白眼翻得要上天,不耐煩的說道:“得得得,你自己在這裏反省吧,別耽誤我正經事!”
恰好弓恪也是一身禮服走了進來,滿臉笑容打招呼:“哈嘍,蔣,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們倆去合計一下份額吧。”
蔣方略跟弓恪一起離開了休息間,文安來獨自呆在這裏,神情變幻不定,心裏的痛苦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剛剛是真心實意的把林霄雲的下一步計劃告訴蔣方略,讓蔣方略趕緊提醒一下林衍,切莫中了圈套的。
可是,人家蔣方略那麼不屑,連轉達都不肯,可想而知,他文安來的信用值已經下降到負數了,更可怕的,是自認為絕密的計劃,在林衍眼中,似乎根本沒有隱秘可言!
文安來知道林衍識破了他的用意,但林衍用極度自負的姿態,明告訴他我知道你想用我立功,但我縱容你的利用,成不成就看你本事了,當時,他還覺得林衍這種態度太過狂傲,怪不得會墜入林主任彀中。
但剛剛聽了蔣方略的話,文安來才知道,林衍根本不叫狂傲,人家是有絕對的實力,足以藐視一切陰謀詭計。
文安來心裏翻江倒海一般,最終,他忽然咬了咬牙,美眸掠過一絲陰冷跟決絕,自言自語道:“林主任,既然你把我當炮灰,也不在乎我姐姐被我連累成炮灰的炮灰,那就別怪我弄假成真,真的投靠林衍了!”
是的,這一刻,文安來徹徹底底下定了決心,他原本在這世上,就是被父母拋棄,無親無眷之人,僥幸被文安新認作弟弟,把他跟小璐姐聯係在一起,感受到了親情,也把特勤處當成了家,把工作當成了畢生唯一的寄托。
可現在,寄托破碎,親情成灰,一念之差,連累了爺爺,也連累了姐姐,還有什麼是牽掛不舍的?
沒有了!
從此後,在這世上無牽無掛,孑然一身,還不如真投靠了林衍,如同弓恪那樣,瀟瀟灑灑快意人生!
做出選擇後,文安來仿佛掙脫了千斤桎梏,一身輕鬆,但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愚蠢,已經導致信用值跌破冰點,想要重新挽回,必須要做點眼睛看的見的功績才行。
此刻的拍賣台上,已經開始了拍賣。
從一開始,拍賣就絲毫沒有過渡的陷入白熱化,激烈的競價此起彼伏,讓人心驚肉跳的巨額報價一浪比一浪高,畢竟這種資源太過珍稀,誰擁有就意味著誰領先,在這種狀態下,錢,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林衍其實在拍賣前,就給蔣方略和弓恪交了底,礦石分成十個等份一份一份拍賣,每家勢力隻允許購買一份,第二次競拍,無論價格多高都不允許。
這種拍賣方法,讓打定主意無論多貴都要買的大佬們十分無奈,但東西是人家的,規矩當然是人家製定,想要多買,就隻能暗中串連,這裏結束後,從拍到的人手裏再買一回。
而這種狀態,正是林衍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