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那邊酒店才給俱樂部投簡曆,絲毫不擔心選不上,畢竟實打實的戰績擺在那兒。
後來確實沒出意外被選上了,那時候他腦子裏就一個念頭,要讓盛恒章好好看看,他就是隨隨便便玩個遊戲也能玩出名堂。
畢竟是和家裏賭氣出去的,那會兒渾身上下都擰著一股勁兒,他到了俱樂部後整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教練到別人那兒是勸著多練,到他這兒卻三番五次讓他回屋睡覺。
他在青訓隊裏表現很突出,沒多久就被安排到一隊當替補,因為要和隊裏的人配合,沒少和隊裏的人一塊兒打訓練賽,打了幾天訓練賽後就和一隊的幾個熟悉了。
那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心裏憋著勁兒,隊裏的人明裏暗裏地開導他,他年紀最小,能感覺出隊裏的人都是拿他當自家弟弟看待的,幾個糙得不行的漢子每天想著法子在他耳邊講冷笑話和段子,就想讓他放鬆放鬆,別逼自己那麼緊;隊裏一塊兒點的外賣,就他的那份每次都會多加一個雞腿;訓練賽出點兒失誤,對別人,複盤的時候教練和winter兩人一塊兒罵,到他這兒就是“沒事兒,誰還沒失誤過”。
盛延頭次感覺到了一點家的感覺——在俱樂部,除了做飯的阿姨就全是漢子。
這話盛延到現在都沒和任何人講過。
一是覺得太矯情;二是後來混得熟了,隊裏那幾個對他也不像原來那樣“百般嗬護”了,一個賽一個嘴毒,他就是想矯情也找不到場合。
想起之前的事兒,盛延嘖了一聲,勾了勾嘴角。
這一趟他看到的聽到的都挺多的,要沒有這一次的經曆,他也沒那麼快和盛恒章談開,可能到現在還在腦抽似的沒完沒了折騰。
他在學校就是鬧翻天了在盛恒卓心裏也就是“不開除不記過就任學校處置”的事兒。
盛延自己都不否認之前的他像個腦子缺根筋兒的傻逼。
他現在已經點開了比賽的第四場,各個隊的圖標在地圖上散落,if還是跳機場,解說在根據各隊跳點激情分析形勢,盛延點開全屏,避免看到排名欄。
這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看比賽沒有?”
“第一!”
靠。
盛延沒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他從全屏退出來,點開排名欄,if的logo就在第一行。
歎了歎氣,他沒好氣地給winter回複。
yannn:“沒看。”
yannn:“現在還有看的必要?”
手機很快又震了好幾下。
if-winter:“那必須啊,欣賞一下哥哥們的英姿。”
盛延熟練地發過去一個嘲諷的語氣詞。
雖說看比賽的緊張感被winter破壞了,但聽到if是第一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俱樂部的基本都是夜貓子,這個點應該都在直播,盛延進直播軟件找到他們的直播間一人丟了一架飛機。
他最後去的就是winter直播間,還沒退出去就聽見winter賤兮兮地對著攝像頭拋了個媚眼:“謝謝延延,老板大氣。”
暑假那會兒他雖然隻正式和一隊打過一次比賽,但還是有不少人認出了他的id,再加上winter做作地感謝方式,直播間討論區關於他的評論刷得飛快,盛延連忙退了出來。
想起剛才那個媚眼,盛延按了按眉心。
真特麼辣眼睛啊。
他現在很需要他同桌幫忙洗洗眼。
他看向盥洗室的方式,水流聲已經停了,可他同桌現在還沒出來。
鼻間隱隱有奶香味兒,是從盥洗室透出來的。
盛延立馬想到了什麼,他打開一個線上購物的平台,往裏麵輸了兩個字——“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