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那孩子一個月多要五萬多大洋，這錢是怎麼花的？”吳夫人看了一眼最後的統計，田遠當管家以來給挪用公款給玉如煙就有二十多萬大洋，還有各種貪汙，加起來不下百萬。
這個數字的確該死。
吳夫人將賬本合上，回眸看向姚媽，“姚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姚媽立馬跪下，“老夫人，如煙那孩子苦啊！毀了容失去了父親，身邊又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如今嫡親舅舅又沒了......”
姚媽想到飽讀詩書活蹦亂跳的弟弟突然沒了，痛心疾首，哭的死去活來。
穆佳雲絲毫不動容，姚媽的痛苦算什麼？
當初她姐夫死的時候噴了她一臉鮮血，姐夫最後咽下的那一口氣的表情她永遠都忘不了。
姐夫不是好姐夫，但是姐夫對他們一家一直不錯，她在國外的那些年來貼補他們家的家用都不在少數。
如今穆佳雲想起來，如果姐夫還在，就算姐姐和姐夫離婚，姐夫對他們一家的情意也是無以報答的。
姚/媽失去親人的痛，和姐姐比起來算什麼？
姐姐雖然一直不說，但是她知道姐姐對姐夫是有感情的。
幸好姐姐現在得到了幸福，否則，她一輩子都不得安心。
姚/媽哭的傷心欲絕，沒有一個人去安慰。
直到玉如煙被羅雙喜帶來。
玉如煙已經戒毒，她穿著寬鬆紅的墨綠色旗袍，踩著繡花鞋，褪去以往的濃妝豔抹，整體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傻傻的站在羅雙喜身後。
能這麼乖的聽話，想必羅雙喜叫她來之前吩咐了一番。
姚媽瞧見女兒來了，她含淚喊了一聲，“如煙你舅舅沒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玉如煙呆呆看著跪在地麵哭的不成樣的母親，神色沒有絲毫動容。
姚媽也察覺到女兒不對勁，她爬起來伸手去拉玉如煙的手，發現玉如煙的一隻手手腕脫臼了，手掌扭曲的朝上翻，往日炯炯有神的眼眸毫無焦爐，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如煙你這是怎麼了？”姚/媽怕弄疼了玉如煙，輕輕的握著她朝上翻著的手，仔細一瞧，手心上還紮著什麼不知名的刺，這些刺已經長在肉裏麵了，顯然已經很久很久了......
姚媽心疼的淚水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吳夫人瞧著也下了一跳，站起來走過去喊了一聲：“如煙，你認得我嗎？”
玉如煙聽見有人說話斜了吳夫人一眼，“壞女人。”她一開口，嗓音沙啞難聽，竟是被先前強行灌食燙壞了嗓子，這一輩子是別想在登台唱戲了。
吳夫人麵色一變，氣的後退一步。
姚媽也嚇了一跳，“如煙修的胡言。”
玉如煙傻笑，指著吳夫人繼續說道：“大壞蛋......”
吳翰森給羅雙喜使眼色，讓他把人帶走。
羅雙喜立馬對著姚媽說道：“姚媽，如煙小姐打嗎啡太久，腦子不靈光了，戒了嗎啡後就一直癡癡呆呆，我帶她下去休息。”
言必，他抓著玉如煙那隻斷了的手腕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