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佳雲倒了一杯水回到房間,輕手輕腳的下了被窩。
吳翰森翻身過來將她抱在懷裏,“下樓喝水怎麼不叫醒我?我去給你倒。”
“你白天那麼辛苦,我不忍心叫你。”穆佳雲舍不得他。
吳翰森滿足的笑了,“媳婦兒,你對我真好。”
穆佳雲也笑,閉上眼睛睡覺。
心頭想著,小鹿,欠你的情我還清了,日後我再也不欠你什麼?若是再相見,那邊是陌生人。
翌日,羅雙喜帶著大帥府的護兵去了陸家。
陸老爺子親自接待,“羅爺,大帥府有什麼吩咐,您派一個人前來通知便是,勞您大駕陸某擔當不起呀!
羅雙喜是北京人,身材高大,穿著厚厚的黑色大氅,威武霸氣。
陸老爺子是湖北人,湖北這一代的人個子偏矮小,再加上陸老爺子消瘦,站在羅雙喜身邊彎著腰,氣場就小了一大截。
羅雙喜不緊不慢的摘下白手套,很少幹活的手養的白白淨淨,將手伸進大氅裏麵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遞給陸老爺子。
“我們家三小姐昨天突發疾病死了,大帥吩咐,既然人死了,那就不能成親,我是來退還聘禮的,因為是我們悔婚,退婚的彩禮也是按照雙倍,你看看這個數夠不夠?”
陸老爺子瞧著手中的二十五萬銀元支票,眼中驚過一絲精光。
二十五萬是他麼家出的聘禮的兩倍之多,但是他們家不缺錢,要的也不是錢。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死了,鬼都不會相信。
自古以來,民鬥不過官,更何況是隻手遮天的吳大帥。
“三小姐既然不在了,請問何時下葬?”陸老爺子問。
“三小姐是我們夫人一手養大的,我們夫人舍不得她把她一把火燒了,準備帶她的骨灰回老家安葬。”羅雙喜隨口回答。
“哦!可惜了,我們陸家畢竟是和三小姐定親了,這樣一來吊唁都沒辦法去了。”陸老爺子惋惜的搖了搖頭。
“陸老爺子,既然你沒什麼意見,我告辭了。”羅雙喜說道。
“您慢走。”陸老爺子親自將羅雙喜送出了大門口。
羅雙喜一走,陸老爺子便乘汽車去醫院。
正在住院的陸少聽聞此事氣的差吐血。
他將二十五萬元的支票扔在地麵,口中大罵:“吳翰森那個狗糧養的,他閹了我......現在還不把白鹿嫁給我......爸爸,我要白鹿。”
他要把白鹿娶過來折磨一輩子,白鹿害的他斷子絕孫,隻有把白鹿弄到手,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兒子,你別激動,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陸老爺子篤定的笑了。
襄陽和四川是吳翰森的根據地,隻要吳翰森活著,白鹿自然就不可能藏一輩子。
“爸爸,我恨呀!”陸少不甘心說道。
“我知道,爸爸會給你報仇的。”這個世道朝夕不保,鬼知道如今的掌管者能威風多久。
他們隻需要等待,大仇必報......
1921年4月1日。
穆佳雲和吳翰森正在吃早餐,高參謀麵色凝重的趕來,“大帥,曹師長急電。”他將剛剛解碼的文件遞給吳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