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場,第一次。”隨著拍板的一記響亮落下,眾人都緊張地盯著閨房裏的兩個女人。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場戲,如今,兩個女人都足夠演一場大戲了。
柳茹嫣冷眼看著慕施施,尤其想起了心愛的歐辰銘戲後緊抱她熱吻的那一幕,心像在滴血。
“張導,這樣真的好嗎?”有人試探性問道。
突然更改劇本,他也不想。每每想到慕施施那張傾城的臉要被人掌刮,他的心也揪得生疼,可是,他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慕施施得罪了電影集團的公子爺呢。再說,那柳茹嫣也不是蓋的,一旦罷演,劇組得損失多少錢啊!
張導歎了口氣,這圈子就是這樣,心疼也沒有用。
站在一旁的助手緊張地看著現場,臉上蓋著紗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此刻的慕施施倒像是沒事的人兒,完完全全沉浸在戲中。對慕施施而言,演戲就是她的生命。
“你這個賤人,王讓你和親,真是抬舉你了,你還在這裏哭哭啼啼,要讓王上讓人嗤笑嗎?”柳茹嫣柔和柳眉因她的嫉恨而變得扭曲。戲裏戲外,她都恨極了眼前的女人。每每想起歐辰銘那句:我隻愛慕施施一人。柳茹嫣眸眼中的恨意更添一分。
慕施施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青鏡裏麵憔悴而楚楚的模樣,即使背後之人用盡惡毒言語咒罵,仍淡然抿唇一笑。眸眼轉向青銅古鏡前,突然隱隱浮現著翩翩風度的古裝男子,一身黛藍錦袍,龍形銀簪穿過發冠,麵目俊朗,正朝她溫潤一笑。啊?慕施施心裏一驚,禁不住癱坐在地上,再望向銅鏡的時候,那銅鏡上早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影像。
“哎,她怎麼不按劇本走啊。”有人輕聲喊道。
張導也覺得奇怪,就算臨時更改了劇本,也不是這樣的走向啊。可是,他定眼看了看慕施施,沒有喊停。
此時,慕施施的反應也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尤其對於柳茹嫣來說,真的想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麼。不過,一想到等一會可以盡情地掌刮她的時候,興奮極了。
“你怎麼不說話?”柳茹嫣淡淡地說道,語氣中無不透著厭惡的情緒,時不時抬頭往鏡頭的方向掃視。爾後,目光停留在放置一旁的青樽。
剛剛在場目睹了一場好戲的化妝師,都緊張地盯著慕施施看,盡是同情。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慕施施緩了緩才輕輕拾起梳妝台上的眉筆,峨眉淡掃,抿了抿嫣紅的嬌唇,瓷肌般的肌膚似乎能擰出水來,粉紅霏霏的臉頰似乎點綴著盛開的桃花,一顰一笑都默默地牽動著不少人的心,張導眼睛定在銀屏上的她,十分愛慕。
見眾人的目光被慕施施吸引去,柳茹嫣頓覺一線地位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慕施施的跟前,剛想抬手去扯她的青絲,一記淩厲的聲音響起。
“王後,你在做什麼?”話剛落音,歐辰銘一身華衣錦袍,拖地三分,目光凜冽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慕施施抬眸看他,全是傾慕。
在這戲中,她作為一個卑賤出身的妾,苦苦愛刹了眼前如同謫仙一般的王。而她跟王兩情相悅,可是,在王國跟美人之間,他選擇了王國。
柳茹嫣一愣,立馬將手收了回來,一臉嬌媚,邁著碎步朝歐辰銘快速挪了過去。“王。”
“你在做什麼?”歐辰銘淡淡地回應著,冷若冰霜。
轉過眸眼看慕施施的時候,那清澈的眼神讓他沉醉,要是在現實當中,慕施施能用這樣的眼神多看他一眼,她讓他馬上去死,他都願意。
“王?”沒有喊停,柳茹嫣隻得硬著頭皮演下去。
在鏡頭前,絕對不能出一點點差池,尤其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呢!
歐辰銘緩緩走到慕施施的跟前,伸手拉開了柳茹嫣,冷漠道,“誰讓你在這裏了?”
這都是什麼呀,更改劇本的事情,她也參與了,為什麼在節骨眼上,歐辰銘居然也跟慕施施一樣的表現呢?
“王”柳茹嫣幽怨地喚了一聲,爾後,看了慕施施一眼,擠出笑容,道,“王,妹妹尚不懂得禮儀,臣妾在給她指點,就算將來到了和親的國度,也能彰顯我們王國的禮儀之風,不是嗎?”
歐辰銘不管她說些什麼,就是沒有將一點兒的眸光分給她。無論在戲中還是在戲外,他都隻想將他所有的憐愛分與慕施施一人。這樣的一位絕色,他愛得無法自拔。
“王。”慕施施輕輕地呼喚,嫣唇微啟,緩緩地從梳妝台前站起來,輕薄的紗衣裏裹著粉色淡雅的錦衣,曼妙的身姿勾勒出來,更讓歐辰銘的眸眼多了幾分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