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我也沒辦法了,我的工資被賀青帆克扣,我能存下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我將銀行卡塞進錢包裏,“那你想要多少?”
梁芳抬了抬眉毛,奸猾的算計了下,一張老臉實在惹人厭,她張開手指,“這個數。”
“五萬?”
“五十萬。”
我難以置信,她居然獅子大張口,我心口鬱結,“不可能,我沒那麼多錢。”
我一個月工資七扣八扣,能存下五萬就要大半年,更別說五十萬了。
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那你就別怪我鬧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說著,她就要哭鬧起來,我怕了她,“好好好,你給我點時間……”
“沒時間!”
身後,突然響起冷聲,我一震,回頭就看見賀青帆闊步走來,賀青帆一把摟住我,臉色陰冷的看著梁芳,“一分錢都沒有,你想鬧,就盡管鬧。”
“你……你以為我開玩笑?”梁芳被他的氣勢唬住,不甘心的喊,“反正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跟她就是有一腿,你告不了我,你奈何不了我!”
賀青帆冷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就你們這些貨色,我都懶得搭理。”
賀青帆強行擁著我離開,我腳步踉蹌著,視線盯著他,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現在流言蜚語都要把人淹死了!
“看來,扣你的工資還是太少。”他將我塞進車裏,撐著車門盯著我。
我咽下吐沫,“我隻是想叫她不要再鬧了。”
“天真。”他嘲笑我,“你認為她那種不知足的老婦女,會那麼輕易鬆口?這一次是五十萬,下一次呢?五百萬?難道你要一輩子被她敲詐?”
“我……”
我沒想那麼多,我隻想息事寧人。
“況且。”賀青帆眯了眯眼,“你哪來的五十萬?難道你準備陪我睡,敲詐我?”
我瞠目結舌,其實……剛才答應的時候沒想那麼多,但下一秒是有過這個想法的。
不然我哪來的錢?
我尷尬的張了張嘴,“我承認我有這個想法,的確很齷齪……”
“怎麼陪?”
“啊?”
他打斷我,我一懵,半晌反應過來,頓時氣紅了臉,“流氓!”
賀青帆哼笑,摔上車門。
接下來的幾天,梁芳沒有再來鬧過,她就這麼投降了?
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因為梁芳的性子,不像會這麼容易妥協的。
是梁戈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知道,是賀青帆從中作梗。
梁戈顯然很委屈,“唐蘇,其實我本來就是想,要是能在青鴻上班最好,畢竟一個月一兩萬的基本工資,有時候還有提成可拿,到別的地方我根本拿不到這麼多錢,後來看著沒希望,我媽的意思就是想,至少要拿點錢回來。”
原來是這樣,其實不難看出來。
我坐在對麵,一句話沒說,我想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可是,你們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梁戈說著,突然就哭了,“不給錢也就算了,居然還威脅我們離開海城,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什麼?
我沒太明白。
梁戈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我聽得嘴角抽搐,這事賀青帆做得出來!
他居然讓顧少寅帶人找上門,威脅梁戈母子離開?還放了狠話?
“我們想報警的。”梁戈抹幹眼淚,委屈的又要哭,“可是對方說了,他們不是沒坐過牢,到時候先把我們拋屍荒野,再去坐牢,賠上一兩條人命無所謂。”
我能想象的出來。
“他們都是些亡徒浪子,根本不怕死的!但我和我媽還要過日子呢。”
梁戈求我,“你可不可以跟賀青帆求求情,我們以後再也不鬧了,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但是能不能不要讓我們離開海城?一分錢也沒有,我們能去哪兒啊,我們在海城幾十年了,能去哪兒啊……”
梁戈後麵說的話,我沒怎麼聽,後來我起身離開,在路上我的腦袋亂糟糟的。
有時候賀青帆真的像個浪子,他的身上有種不怕死的氣場,在溫暖和冷酷之間自由切換。
這種不安定感,讓我感覺心慌。
這晚,賀青帆很晚才回來,我在客廳裏等他,他進門,我起身。
“還沒睡?”他換鞋,走過來。
我盯著他的臉看,看不懂,他微微擰眉,“怎麼了?”
我落下視線,“你找梁戈母子麻煩了?”
他挑眉,應該猜到我想問什麼,他去接了一杯溫水,走過來漫不經心般,“要求情?”
他坐下,我站在他麵前,“他們答應不再鬧,就到此為止吧。”
他微仰著視線看著我,眼神深邃無底,“唐蘇,該到此為止的是你,不要再為不相幹的人求情,我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