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張家往事(1 / 3)

公元XXX9年,四月二十九日。時間:下午五點,天氣:晴轉多雲。

湖南省城,芙蓉路某處住宅內。

一個右手打著石膏的青年,嘴中叼著一支快燃盡的香煙。失魂落魄的坐在這座三房兩廳的住宅客廳沙發上。茶幾上的煙灰缸裏裝滿了煙頭,旁邊擺著一本發黃的書冊,書冊上擺著一張皺巴巴的小紙片。青年神色落魄的口中喃喃說道:“英俊,你到底在哪裏?

東子已經在這呆了七天了…醫院發生的事,李英俊就如人間蒸發般,再無半點音訊…這種匪疑所思的事,讓東子一時亂了陣腳。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好幾遍。明知道不可能找到,但心中還是保留著一絲饒幸。

這時,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信那高亢穿透力極強的嗓音響起-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東子充耳不聞的繼續呆坐著。一會鈴聲停了,幾秒鍾後又響起。東子終於反應過來,麵無表情的掏出電話。

“喂!”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入耳中“小東…”語氣遲疑似乎帶點悲苦“你爸回來了,三天前從上海回來了…”是東子媽。

東子平淡的哦了一句。正準備掛掉。

東子媽接著說道:“這老頭也沒多長時間了,希望在有生之年見你一麵”。

東子心中吃驚“媽,你說什麼?

東子媽在電話中歎了口氣“三個月前,你爸感覺身體不適。就去協和檢查,誰料被告知患了肝癌,最多還有半年時間。本來在醫院住院治療的話,還能拖個一兩年。可這條老倔驢,聽說了自己身體狀況,第二天就出院了。說什麼治也是死不治也是死。在上海呆了段時間,三天前從上海回了湖南”。

東子聽了心中一酸,雖說記憶中的父親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但此時突聞此言,心中再有什麼恨怨不滿都不重要了。

“那他…我…爸現在在哪?東子低聲問道。

掛上電話,東子心中若有所失…站起身來,看見茶幾上那本泛黃的書籍,遲疑了一下,拿在手中。關好門走了出去。

洞庭天下水,嶽陽天下樓。八百裏洞庭煙波浩翰…

此刻湖麵借著月色,恍似仙境…月涼如水,微風撫體。東子行走在素有魚米之鄉的洞庭湖畔,悶堵的心情稍覺輕鬆。

湖岸垂柳隨風輕擺,湖麵漣猗微波,銀蛇亂舞。不時有魚兒越出水麵。三三倆倆的遊人輕聲細語的踏畔而行。湖麵星散著逐舟垂吊的漁船…月光下,螢舞蟲鳴。

東子心事重重的踏著湖岸上的茵茵綠草順坡而上。走到一座屋舍旁,停下了腳步。

這裏距離湖泊約百米左右,是一處斜坡,地勢高於湖麵。從這裏回頭,洞庭湖色盡斂眼底。

但此時東子心無賞景之情,迎著那簡陋屋舍走去。這是一座一層的平房,紅磚青瓦。左右各有一間,中間較高於左右。此時中間那座,屋內正亮著燈光,從窗口投射出來。房屋門口用半人高的竹籬圈圍了二三十平方範圍。

東子站在籬笆外,正在猶豫著是否進入。隻聽吱呀!一聲,中間那座房子的房門忽然打開了。走出一個人來。月色下看到似乎是一個身材稍胖的婦女。那婦人正準備往左邊房屋走去,忽然看到站在屋外的東子一愣,停下了腳步。

東子心中也覺得奇怪,這女人是誰?

這時那女人說話了“你是…小東吧?

東子應了聲問道“你是…?

那婦女說道“進來再說吧”。說著走上前打開籬笆上的栓。

東子走了進去,兩人往中間那座房間走去。

那女人歎了口氣“我是你爸上海的朋友,這次來湖南出差,順道看看他”。

說話間到了門前,那女人口中輕聲說道“鶴鳴,小東來了”。

打開門,是一間十幾平方的大堂,屋子正中擺著一張八仙桌與四張板凳。大堂正中牆壁上掛著一副畫…畫以山水為背景。隻見一座蔥鬱的山腳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已手中之物交給下首一年輕青年手中…畫右下角用小楷提著幾字:老君授道圖。落款名字較怪:個山於康熙十五年…右邊牆壁上掛一張魚網,網下蓋著一柄船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