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令狐貴厭惡地打量著男子,客氣地道,“我們如仙酒樓在涇陽城經營了少說也有三十年了,清潔與口味可以說是眾說周知的,你如若沒銀兩付賬可直接與我講,這頓飯就當我施舍予你了。”
“啪。”男子一掌拍在桌麵上,滿麵怒氣地站起身,雙手叉在腰上,大聲吼叫道,“怎的,你這意思是我訛你們啦,唉喲,唉喲,我肚子好痛啊,唉呀,一定是吃壞了肚子。”
男子喊著喊著幹脆往地上一躺,捂著肚子殺豬般的嚎叫起來,這一下,不止一樓的食客,就連二樓包間裏的食客也聽到了動靜,紛紛走出房間來到欄杆上往下看,其中一間房中走出來兩個男子,一個臉色黝黑,劍眉入鬢,星目灼灼,魁梧健壯,一個則膚白如玉,長發披肩,一雙水汪汪桃花眼,一點櫻唇紅豔誘人,要不是輪廓硬朗分明,還真會誤認為是女兒身。
令狐仙此時氣憤不已,自然沒有發現兩個美男子的出現,隻見她挽了挽長袖,雙手用力撥開層層人群,終於擠進了中心,站到了地上打滾的男子身邊。
“爹。”她平靜地對身旁的令狐貴道,“叫他們去拿銀子來。”
令狐貴驚訝地看著她,本來就怒不可揭的心情更是火上燒油,一把拉過她,喝道:“女兒家搞什麼亂,還不快退下。”
“爹!”令狐仙自然不會聽話,她背對著地上的男人,對令狐貴拚命擠了擠眼,故意大聲道,“你快叫人去把銀匣子一同拿來。”
令狐貴見女兒又是擠眼又是努嘴,心想反正日後酒樓要交由她管理,何不如用這件事來考驗下她的能力,當下也不再強拗,指使著管事男子去櫃台拿銀匣子。
不一會兒,管事男子抱著沉重的銀匣子回來,令狐仙一把接過,對仍在地上打滾的男子喝道:“我們酒樓的銀子在這裏了。”
原本還哀叫連天的男子一聽到此話,頓時精神百倍地站了起來,看著令狐仙將匣子蓋打開露出裏麵滿滿的銀子,眉開眼笑地走上前,一麵伸手一麵道:“還是這位小姐懂事,我也不貪心就拿一百兩去看病得了。”
說罷,手已經伸向了匣子抓了滿滿一手的銀子。
“來人啊!”忽然間,令狐仙一聲吼,震得圍得近的人耳鼓嗡嗡響,“搶銀子啦,搶銀子啦。”
訛錢之人本就做賊心虛,這一聲吼更是讓他差點心膽俱裂,哪裏還敢抓銀子,如一隻偷東西的老鼠遇到貓般,抱著頭慌張地擠出了人群,一溜煙消失在大門外。
“啪啪啪”隨著那人的消失,酒樓裏響起了如潮的掌聲,有認識令狐貴的人紛紛上前讚揚,說他是有福之人,大小姐如此聰慧能幹等語,直說的令狐貴臉泛油光,嘴角咧到耳根。
“哥。”二樓的白麵男子指著樓下的令狐仙,微笑道,“這女子可真有意思。”
黑麵男子沒有接話,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更加的明亮,直直地盯著令狐仙,嘴角勾起了極淺的弧度。
“仙兒啊。”回到賬房,令狐貴疼愛地握著女兒白嫩的小手,笑嗬嗬地道,“晌午了,在這裏與爹爹吃了飯再回去吧。”
令狐仙此時的心情非常之好,笑眯眯地點著頭,心裏已經開始幻想陳思思知道此事後豐富多彩的臉色了。
一餐飯父女兩人吃的非常開心,李氏也準時出現將她接走,此時也過晌午,漫天的大雪已經停了飛舞,冬陽透過雲層釋放著可憐的溫暖,路上有幾個男仆正拿著大掃把掃著積雪,令狐仙見他們的穿著打扮與令狐家相同,心裏有些佩服令狐貴起來,他派人為大家掃街,既掙得了好口碑,又順勢將自家酒樓與大宅間的道路打掃幹淨,真是一舉兩得,聰明之舉。
一路慢慢閑逛著,終於又回到了令狐大宅,令狐仙眼珠子轉了轉,沒有急著回自己的院休息,而是轉彎向泌香院走去,一進泌香院的拱門,便瞧見陳思思正拿著小巧的掃把小心翼翼地掃著梅花樹上的雪,而院子角的涼亭裏令狐珠和令狐玉一人捧著個手爐,一麵嗑瓜子一麵說笑著。
“二夫人好。”令狐仙滿麵春風的立在院子正中,大聲地喊著。
“唉喲。”陳思思正專心致誌地掃著雪,被她故意的大喊聲嚇的丟了小掃把,還折掉了一枝紅梅,待看清始罪魁禍首時,咬牙切齒地道,“女兒家怎得如此粗魯,是該去婆家好好受教受教了。”
“是呀,真是沒規矩。”令狐珠、令狐玉也看見了令狐仙,憤恨地白了她一眼,嘴裏說著,人卻不敢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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