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白蕭看了一眼安糯,對著白崇德開口,“我和鳴山,是真心相愛的。”
“你聽聽!”白崇德麵色嚴肅起來,“你說的這話,像不像你媽演過的那些劇!”
安糯想笑,但是憋住了。
“鶴鳴山他為我付出了太多。”白蕭正色,“他已經為我脫離威爾遜家族,和他的養父母斷絕了關係,我絕不能辜負他!”
“且不說他做的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你呢,你身為白家的孩子,忘記了威爾遜家,當年是怎麼攻擊百瑞醫療,手段有多麼下作?!”白崇德說話擲地有聲。
“你這樣做,你讓百瑞醫療的股東們怎麼看?你之前決心分手的骨氣呢?都喂狗了嗎?!”
“我不需要別人來評判我的感情。”白蕭仰頭,正視白崇德。
“我也不需要給百瑞醫療的股東一個交代,因為我根本不想繼承白家的產業!”
“你……”白崇德怔怔看著白蕭,一時語噎。
“你們從小,就把重擔都壓在我的身上,我要彌補丟失弟弟的過錯,所以我都是拚了命的,去達到你們的要求!”白蕭放開聲音,像是在宣泄這麼久以來,積攢的壓力。
“所有的考試,各種大大小小的測試,我都拚了命的拿第一,我不敢有一點失誤。
大學我選了心理學,你卻執意讓我學金融,我不敢讓你們失望,隻能去修雙學位,我跨專業跨的都快劈叉,每一天都忙的像陀螺,我沒有一點屬於我自己的時間,有時候我甚至在懷疑我自己,到底有沒有自我!”
白蕭吼了出來,聽的白崇德眉頭緊蹙。
“現在弟弟回來了,難道我就不能為我自己,做一次選擇嗎?”白蕭眼中是深深的疲憊,“我也需要別人愛我,我要幹自己想做的事,我喜歡鶴鳴山,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為了一時的情愛,放棄繼承百瑞醫療?”白崇德加重語氣。
“這不是一時的情愛。”白蕭認真看著自己的父親,“從大學開始,到現在,我和他在一起整整七年。我愛他,就像你愛我媽一樣,我不會放棄,他也不會放棄。”
“天真!”白崇德怒斥,“威爾遜家族什麼手段,你還不夠清楚嗎?七年算什麼,你以為你失去繼承白家產業的資格後,鶴鳴山他還會繼續陪你演戲?”
“鶴鳴山他不一樣!”白蕭力爭,“我可以失去繼承白家產業的資格,但是我不能失去他!”
“那按你的意思,誰來繼承白家產業?”白崇德緊捏拳頭,強忍怒意。
白蕭轉頭看向安糯,白崇德順著白蕭目光,也看向安糯。
安糯愣了片刻,讓自己當場給他們來段鋼管舞都行,但至於繼承白家,那不是開玩笑的嗎?!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安糯穩住呼吸,鎮定扭頭,看向莫盛歡。
順著安糯目光,白蕭和白崇德齊齊看向莫盛歡。
就像上課時突然發出響動,前排的同學往後看,中間的同學也往後看,到最後一排的學生,已經沒有人可以看,無論怎麼無助的辯駁,但所有人都認為是他。
莫盛歡沉默片刻,作為最後被看到的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發言權。
安糯心中默念幾十遍“對不住”,這種情況下,自己趕叔叔上架,總比自己幹要好。
莫盛歡有管理公司的經驗,夠成熟,夠穩重,也夠聰明,安糯打心底裏覺的,叔叔值得。
白崇德盯著莫盛歡看了半晌,心中權衡對比下,比起白蕭和安糯,這個兒婿,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
從之前他接手莫家之後的種種作為來看,夠果斷,夠穩重,是大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