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這次一定要挺過來!
方朵朵閉上眼睛,身子軟軟的靠在椅子裏,她在等待,等待大夫的宣判,殷切而無奈。
足足忙碌了兩個時辰,大夫才停止手中的動作。
方朵朵立刻驚醒,動作快的幾乎就是一瞬,眨眼就到了大夫旁邊。
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不動彈,這會兒她才愕然的發現,後背都被汗水濕成一片。
不過,她卻並不在意,整顆心都撲在了容玄身上。
“怎麼樣?”小心翼翼,又飽含期待。
大夫轉過身來,同樣是大汗淋漓,李清臣遞過來一條毛巾,大夫邊擦汗邊說道,“還好,沒事了。都是皮外傷,不過傷口很深,要好好休養。有一支箭極為凶險,隻差一寸就到了心髒!”
“那……”方朵朵脫口而出,“現在呢?”
大夫看她麵色慘白,像是經曆了慘絕人寰的對待一樣,他沒有賣關子,呼出口氣,淡淡的道,“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還是要認真對待,以防傷口感染。”
“好。”方朵朵點頭答應,“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前三天不要碰水,可以用濕毛巾簡單的擦拭下,盡量避開傷口。”
“好。”方朵朵表情十分的認真嚴肅,“還有嗎?”
“注意忌口,不要劇烈運動。”大夫看著她,意味深長的道。
方朵朵沒有體會到大夫話裏麵的另一層意思,
“還有嗎?”
“……”大夫輕咳著道,“沒有了。”
方朵朵把頭抬起來,鄭重其事的看著大夫,“大夫,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行。”大夫點點頭,跟著李清臣往外走。
房間裏聚集著的一大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消失不見,方朵朵渾然未覺。
她緩步來到容玄床邊,坐下來,看到他脆弱的模樣,心疼無比的伸出手去。
肌膚很涼,方朵朵碰了碰他的,床上的人兒還是閉著眼睛,唇線緊緊抿著。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環境,更適合思考。
雖然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同樣也想到了很多事情。
想的是在失憶之後,見到容玄的事情。
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做賊一樣的跑到席煜的山莊裏麵,說要帶她走。
那個時候,她嘴上說著不相信他,威脅他嚇唬他,其實心裏還是沉淪了。
最初認為,是沉淪在他那張好看的容貌上,後來想了想,大概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個人,看到的第一眼,直覺對方會和自己發生故事。
想到這裏,方朵朵無言的笑了。
她清晰的記得,那個時候心裏有一道聲音在說,是了,就是他了。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怎麼能夠這麼奇妙?
方朵朵的手指,無意識的在容玄的臉上,一下又一下的搓揉著。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再看容玄,白皙的臉頰旁邊,有一道道的紅暈,她不好意思的囧著臉,又趕緊輕手輕腳的給他輕輕的撫摸。
紅暈始終不散。
鬼使神差,不知道在想什麼,越是看他那張性感的唇瓣,越發覺得無可遏製心中的衝動。
方朵朵俯身,看著他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笑了笑。
下一秒鍾,親吻了上去。
輕輕的逗弄,細細的輾轉,直到聽見從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方朵朵捧住他的臉,鄭重其事的落下一個吻後,才重新坐好,回歸了原位。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方朵朵扭頭看過去,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安安。
她驚訝的朝著安安伸手,“你怎麼來了?不是在睡覺嗎?”
安安叫了聲娘親,一邊往大床這邊靠過來,一邊說道,“娘親,這一天都已經快到黃昏了,你中飯和早飯都沒吃,現在不餓嗎?”
原來都已經到了晚上了啊?
方朵朵搖了搖頭,吃飯這回事,早已經被她忘得一幹二淨。
“不餓的話也要多少吃點。”安安到了跟前,神情十分嚴肅,“如果爹爹醒過來,知道你沒吃飯的話,肯定又要不高興。娘親你都這麼大了,在照顧別人的同時,首先要把自己照顧好,難道不知道嗎?”
小東西說起道理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
方朵朵笑,又聽他說,“況且,爹爹最在乎的就是你了,你不吃飯,我怎麼跟他交差?”
“你交差什麼?”這下輪到方朵朵好奇了。
安安坐過來,握住容玄的大手,“昨天爹爹臨走之前,跟我咬耳朵,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照顧好自己和娘親。娘親,你先去吃飯,爹爹這裏有我來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