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摟著有一會,方朵朵長時間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手臂變得麻木。
她動了動身子,想起來容玄還是個傷員病號,如今夜已深,應該早早歇息。
弓著身子從他的懷抱裏麵鑽出來,在容玄不解的目光中,方朵朵下了命令,“你現在開始睡覺,我也要去歇息了,最近這段時間,你都要聽我的。”
容玄點點頭,“其他都可以聽你的,我有一個條件。”
她瞪眼睛,“別蹬鼻子上臉。”
“朵朵,隻有你在身邊,我才能睡得著。”容玄撒嬌。
“……”方朵朵翻白眼,不客氣的說道,“以前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怎麼睡著的?”
“沒有睡著,經常失眠。”
“……”那你贏了。
方朵朵無話可說,點了點頭後道,“知道了,你睡吧,我會在這邊陪著你。”
“上來陪我。”容玄又發話了。
方朵朵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後,驚訝的搖頭,“不,會壓到你的傷口的。萬一流血就不好了。”
“你不上來,我不睡覺。”容玄固執的道。
不知道是不是處在受傷中的人,都這麼不講道理。
方朵朵和容玄大眼瞪小眼之後,敗下陣來。
她趴到床上,小心翼翼的避開容玄受傷的地方,一上床就骨碌碌的貼著牆壁,和容玄之間拉開一個寬寬的距離。
就算是二人之間,再躺下一個人,也是完全可以的。
容玄對此很不滿意,無奈抗議無效。
方朵朵說什麼都不肯再近一步,她鼓著小臉,目光十分堅定,容玄挑挑眉。
盡管什麼都不記得,她生氣的征兆倒都是一模一樣。
不忍心讓她生氣,容玄閉上眼睛,表示聽話。
結果第二天睡醒之後,方朵朵發現,自己還是被容玄抱在懷裏的。
並且,有個地方很微妙的起了反應。
她皺了皺眉,慌慌張張的從容玄懷裏退出來。
容玄箍著她比較用力,方朵朵稍微一動,他就察覺到了,很快睜開眼睛,四目相對,方朵朵在看到容玄的眼睛時,臉頰突地一熱, 紅豔豔的不像話。
他捏了捏她的小臉,逗笑著,“早上好。”
“……”方朵朵本就尷尬,再被他一調戲,隻想趕緊找個縫隙鑽進去,“早上好。你…你放開我,我要去如廁。”
小聲的嘀咕出這句話,方朵朵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容玄。
好半天,頭頂上才傳出來男人的笑,低沉又性感,“好,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
死不要臉的男人。
方朵朵匆匆忙忙的跳下床,飛也似地逃走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洗漱過後,來看容玄,意外聚集了不少的人。
又怎麼了?
方朵朵心中咯噔一聲,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麵,看見大夫正在給容玄解開繃帶。
“怎麼了?”方朵朵問。
大夫回頭看,見是方朵朵,對她印象深刻,畢竟昨天哭的特別凶殘。
估計是怕了她強大哭功,大夫在她問完之後,就說道,“沒什麼事,我隻是要給他換藥。”
換藥啊。
嚇死她了。
方朵朵悄悄的籲出一口氣,微笑著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換好藥後,守在房間的一眾下人和女婢都被打發走了,李清臣和方朵朵,以及安安留了下來。
容玄身上綁著繃帶,上半身是裸著的,相當的性感。
方朵朵不敢多看,怕害羞,容玄的視線卻自從她出現之後,就始終黏在她身上。
李清臣看不過去了,輕咳著幾聲,說起正事,“南灣洲是守住了,蕭景淳的人馬死傷慘重,昨天下午,他們駐軍紮營都退後了五十裏地。”
“嗯。”容玄點點頭,“不可掉以輕心,這兩天還要加大邊防的力度,要有人巡夜,時刻留意城門那邊的動靜,每隔兩個時辰,你都要詢問。”
“你放心,我會的。”李清臣請示,“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這件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容玄的神色,更加嚴肅,“這周守住南灣洲,把彈藥糧草都準備充足,等我軍修整完畢,即便蕭景淳不主動出兵,我們也要殺出一條血路。”
李清臣鬆了口氣。
他擔心了兩日,擔心容玄的身子,擔心容玄醒過來,會因為方朵朵,而放棄這件大事。
幸好沒有。
現在的處境,正如容玄說的一模一樣,他們一旦起兵反抗,這條路就隻能悶頭走到黑。
不能退縮,不能膽怯。
向前走不一定就能活下去,可是誰都清楚,停下來,一定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