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關於回京與否這個問題,眾人進行了一場深刻的交流。
就連小小年紀的安安和小魚兒,都一並被算在內。
關悅和李清臣,相依相偎,兩個人對回不回京城沒什麼意見。
本來他們都不是京城的,羈絆之類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幾乎是不存在的。
安安和小魚兒,則一一表示,都聽你們的。
不過安安的言辭之中,還是隱約透露出來,他其實想回京的。
方朵朵托腮看著容玄,兩個人視線相撞,容玄的目光深邃,看著安安,半晌後才說,“那就回京。”
回京城的計劃,就這麼定下來。
很快,遠在京城裏的蕭景淳得知了消息,特意派來了一大堆士兵,前來幫忙搬家。
路途漫漫,少不了是一番折騰。
因此,有幾乎半個月的時間,方朵朵都在忙碌著收拾家中東西。
要帶走的東西挺多的,到底是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
家具都是下人幫忙的,方朵朵主要收拾的是一些書畫小玩意。
她從書房裏翻出來不少書信,仔細一看,居然都是容玄寫的。
方朵朵激動,以為抓住了容玄的小辮子,她打開看了眼,然後愣住了。
緊跟著又打開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清一色的,都是容玄寫給她的。
上麵有署名,有落款,落款的日期,讓方朵朵陷入了沉思。
稍微動了動腦子,就知道,那段日子,正是容玄不在邊城,帶兵四處征戰的那半年。
幾乎是每天一封,上麵仔仔細細的彙報了他的生活。
大多數都是枯燥的軍旅生活,偶爾會寫一些自己的心得,方朵朵注意到,容玄挑到信上給她講的,都是一些有趣的事情。
隻是這封信,從來沒有送到她手上過。
方朵朵動作緩慢的,把這封信一一的收好,然後放到了一個木匣子裏,抱著回了臥室。
晚上的時候,容玄在她身上奮力耕耘之後,兩個人抱在一起,沉沉的喘息。
方朵朵軟綿綿的趴著,看見容玄的臉,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曾經寫過的那封信。
眸色漸漸暗沉下來。
她抿了抿唇,將他抱得緊了幾分。
有下人來幫忙,曆經半個月,邊城家中的東西,幾乎都收拾妥當,容玄和李清臣挑選了個時間後,然後啟程返回京城。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官道行走,有侍衛保駕護航,一路沒有大礙。
到了京城,意外的在城門口,看到了蕭景藍。
蕭景藍和之前兩年相比,常年駐守邊關,風吹日曬後,身材高挑健壯,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將風範。
“七皇兄!”蕭景藍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闊步上前。
容玄從馬上跳下來,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蕭景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二。”
“七皇兄!七嫂嫂呢!”兩個人才說了一句話,在一旁等待多時的納蘭雪就有點等不及了,她擠到前麵來,巴巴的眨著大眼睛問道。
容玄掃了她一眼,指了指身後的馬車。
“謝謝皇兄告知!”納蘭雪笑著謝過,提步快速的走到馬車旁邊,其餘下人看她穿衣打扮,紛紛行禮問好。
納蘭雪走到馬車前,喊道,“七嫂嫂!七嫂嫂!”
舟車勞頓,這奔波的十幾日裏,方朵朵簡直快要死了。
顛簸的屁股疼就不說了,馬車搖搖晃晃的,吃點東西都會被晃出來,搞得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短時間內迅速消瘦。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一項打發時間的娛樂活動,現在睡覺都不讓了?
到底還要不要人活了?
早知道回京城這麼遭罪的話,她就乖乖的待在邊城了。
“七嫂嫂!七嫂嫂!”
外頭呼喊的聲音,依舊在耳邊盤旋。
方朵朵睡是睡不成了,歎了口氣,坐起身來,她看看車廂裏的另外兩個小不點,用腳踢了踢安安,“我好像聽見有人叫我?”
“……”安安無語,“娘親沒有聽錯,的確是有人在叫你。”
“哦。”方朵朵點點頭,打開窗戶朝著外麵看去。
她看到高高的城牆,看到來往的行人,還看到了一個不斷放大的女人的臉……
“七嫂嫂!”
那張臉張開血盆大嘴,聲音近在耳畔,方朵朵啊的尖叫,連連後退撞到了車壁上。
“娘親?”安安皺著小眉頭,一臉老成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
“外麵有個大嘴!”方朵朵驚魂甫定的說道,擔心安安不相信,她指了指外麵,“突然來了個女人,女人嘴巴好大,血盆大口啊,嚇死了!”
“七嫂嫂?”
車門被人敲了敲,緊跟著從外麵打開來,露出一張俊俏的臉。
“……”
方朵朵無語的看著這張臉,這不是剛才嚇唬她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