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東的話語聽上去沉穩而冷然,乍一聽仿佛是聽不出有什麼異樣的,但是卻讓奚望無端端地心底緊縮了一下。
謝庭東如果要去詢問奚寧或者陸有琛的話她並不擔心,因為他們是當年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們不敢把當年的事告訴謝庭東。但是葉華城不一樣,他是局外人,經不得謝庭東的威脅。肯定一下子就會說漏嘴。
奚望絕對不能夠讓謝庭東去詢問葉華城……
於是她開口,微微舔了一下幹涸的嘴唇:“怎麼,謝先生是吃醋了嗎?”
她的眼眸靈動,睫毛微微顫抖地看著他的眼,因為心有餘悸,所以臉龐煞白,反倒是顯得更加白皙。
謝庭東看著這張精致的臉龐,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吃醋?”他反問了一聲,兩個字略帶沙啞的質感。
奚望仍舊站在那裏,她不敢坐,生怕坐下之後就要久留,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太過壓抑。
她微微低頭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的謝庭東:“難道不是嗎?上一次陸有琛欺負我,謝先生救了我。後來包間裏麵那個男人想要在我身上揩油,你也幫了我,這一次葉華城,還是你……謝先生,你對我這麼好,會讓我誤會的。”
“舉手之勞。”謝庭東倒是也不憤怒也不解釋。
“哦,讓謝先生舉了這麼多次手真抱歉。”奚望的嘴巴還是如此。
這個時候,侍者敲門進來,送來了晚餐。
“你不是想吃華城酒店的法餐嗎?吃吧。”謝庭東這句話裏麵帶著一點無惡意的嘲諷的味道,他是在諷刺她,剛才進華城酒店之前她自以為是地以為謝庭東要請她吃法餐……
奚望的心頓了頓,謝庭東特意點了法餐給她,大概是在笑話她自視甚高吧?
不吃白不吃,奚望拿起刀叉就開始吃了起來。
因為從小也是在奚家的緣故,基本的禮儀她也學了不少,當初奚兆陽專門請了人教她和奚寧中西餐禮儀,還有各種插畫,品酒,廚藝……
隻不過奚望從小就覺得這樣活著太累太做作,倒是奚寧卻是學的活靈活現的,任何時候都是端著一副名媛的架子,舉手投足都是優雅氣質。
奚望切了一塊牛奶放到了嘴中,嚼了幾口咽下之後看向謝庭東:“你不吃嗎?”
“不吃。”謝庭東並沒有什麼胃口。
奚望見狀拿過了謝庭東那份的牛排,幫他切好之後推到了他的麵前:“喏,我幫你切好了,就當是報答你請了我一餐晚飯了。”
奚望隻是覺得不能白吃白喝,而且之前跟陸有琛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姿態一直都是卑微的,如果是吃西餐,她一定會幫陸有琛切好牛排放到他的麵前,把一切都做到盡善盡美。
“這不是女人該做的事。”謝庭東看了一眼被奚望推到他麵前的牛排,開口。
“你是上司,我總該做點什麼討好你。”奚望淺淺笑了一下,謝庭東的目光落在她嘴角的梨渦上麵,她笑起來的樣子跟她平日裏引言怪氣嘲諷的樣子到底是不同。
謝庭東起身,沒有吃她切好的牛排,而是去了洗手間。
她剛走,手機就響了,他的手機好像是在西裝外套裏麵。奚望轉過身,從西裝裏麵拿出了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串數字,沒有備注。她連忙起身走到了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