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低聲咳嗽了一聲,想到剛才謝庭東同江暖在一起的模樣心底就有些窒悶。
“謝先生,又見麵了。”顧硯見沒人說話,覺得氣氛詭異就先開口了,他順勢攬住了奚望的腰際。奚望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顧硯攬著他腰際的有力右臂。
顧硯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膽大妄為了?
“我們奚望在謝氏工作,蒙你照顧了。”顧硯對誰都是一副笑臉,同謝庭東是天壤之別。
一句“我們奚望”,讓謝庭東的臉色又愈發沉了一些。
奚望原本是想要伸手去推開顧硯的,但是忽然想到了昨晚謝庭東扔下她離開去找江暖的時候,心底忽然又別扭了起來,僵在那邊,不打算推開顧硯了。
昨晚哪怕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害的”她一個人在門口睡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總歸是知道她在發燒的,怎麼可以隨便扔下一個病人就走?
她心底吃味兒了,但是卻強忍著酸澀。
謝庭東見奚望無動於衷,沉眸:“回家。”
當聽到“家”這個字眼的時候,奚望的心底略微動容了一下。
她跟奚季從小就是沒有家的,在奚家,就好像是寄人籬下……
顧硯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顧硯低頭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出現的是“爺爺”這兩個字的時候,最終還是落敗地鬆開了奚望去接聽了。
顧爺爺的電話,他不敢不接。
“喂爺爺,我這不是出去透透風嗎?我馬上回家,馬上。”
顧硯是顧老爺子的掌中寶,恨不得捧在手心底裏麵寵著。這次顧老爺子從首都那邊回來,就是為了來看看剛剛回國的寶貝孫子的。
謝庭東聽到顧硯在同顧爺爺打電話的時候,臉色比剛才還要沉重,奚望發覺謝庭東的目光似乎落在顧硯的身上……
難不成,謝庭東認識顧老爺子?還是之前同顧家認識?
奚望來不及細想的時候,顧硯已經掛斷電話了。
“奚望我得趕緊回去了,再晚一點爺爺就要派勤務兵來抓我回去了!”顧硯聲音著急,全家最怕的就是顧老爺子。
奚望聽到顧硯終於要回去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是臨走前顧硯還不忘跟奚望交代:“爺爺之前一直催我帶女朋友回家去給他瞧瞧,你什麼時候有空,跟我回家吃飯?”
奚望朝他皺眉,顧硯卻是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沒個正經。
顧硯一走,病房裏麵立刻安靜了不是。但是氣氛卻是更加尷尬了。
“姐,我想喝水。”奚季開口,打破了尷尬。
“恩。”奚望上前去給奚季倒水,她想謝庭東應該會離開了,但是等她倒完水,發現謝庭東仍舊在原地。
“對了姐,忘了告訴你了,謝先生說他請了美國那邊的權威醫生給我做腎髒移植手術。”奚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激動,當然,也有些愧疚。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奚季總覺得這個謝先生,似乎是對奚望有什麼目的……
奚望的心底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