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再睡?”他狀似關懷地問了一句。伸手在係袖扣。
這個男人的生活絕對的精致,方方麵麵都沒有半分的含糊……
“下午奚季做手術,我差不多要過去了。”奚望起身,準備走向洗手間去洗漱,但是經過謝庭東身邊的時候,卻聽到謝庭東開口。
“手術後會有專門的護工照顧奚季。”他的聲音沉穩,但是聽上去沒有什麼溫度,好像是在囑咐公事一般。
奚望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用了,我會照顧奚季的,實習期我記得是有三天假期的,我待會向人事部去請個假。”
奚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Boss在眼前。
謝庭東拿起一旁辦公桌上的精致腕表,一邊戴上一邊開口:“兩天後早上的飛機飛費城,你一起去。”
奚望愣了一下,微微擰眉:“我為什麼要去?”
“華鼎二期的投資公司在費城,在開招標會之前我要去見他一次。在建築領域我是外行,你一起去能夠闡述一下我們在華鼎二期上的建築理念。”謝庭東已經戴上了手表。
這個理由有理有據的,奚望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乍一聽好像是工作上的需求,但是仔細一想她卻覺得有點奇怪……
“建造部那麼多人,我隻是個實習生。我陪你去費城的話,謝氏其他人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
“誤會……誤會我跟你之間的關係。”奚望很不喜歡謝庭東咄咄逼人的態度,好像每時每刻都要將她往角落裏麵逼一般。
“我跟你之間的關係,還需要他們誤會?”謝庭東開口,自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他回到了辦公桌前拾起了幾份文件,奚望這個時候才看到套房的辦公桌上麵放著很多淩亂的文件,他昨晚應該沒怎麼睡,都在工作。
這個男人在人前足夠風光,所有人都覺得謝家深不可測,但是從來都沒有人覺得謝庭東是靠著家族站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來的。他在工作上麵無論對自己還是對下屬要求都極其嚴格。
她沒有再推脫,畢竟這也是工作上麵的事情,謝庭東又不是要帶著她去遊山玩水,她再推脫,就是拒絕工作了。
*
下午的時候,奚望在軍區醫院手術室門口等奚季出來等了將近六個小時的時間,換腎手術的難度非常大,其後的排異反應也是會要人命的。
六個小時後,奚季被推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現在就看排異反應了。”美國醫生笑著對奚望開口,說的是流利的中文。
這位美國醫生是謝庭東請來的,他看了一眼四周:“庭東呢?怎麼沒來?”
奚望扯了一下嘴角:“謝先生是我的上司。”
一句話就解釋了謝庭東為什麼不來了。
他隻是她的上司而已,她弟弟做手術上司並不需要來。
但是美國醫生卻是笑了一下,笑地意味深長:“庭東是我在賓大的校友,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不會求人幫忙,請我特意來南城,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