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沉了臉,但是開口的時候口氣到底還是算溫和的:“她就是你媽媽。”
承承打了一個哈欠,聽不懂謝庭東的意思。隻是當做謝庭東是在說答應讓糖糖阿姨做媽媽,他靠在謝庭東的臂彎裏麵很快就又睡著了。
奚望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在病床上麵躺著的一大一小,鼻尖略微有些酸脹。
她從來都沒有看見謝庭東抱著承承睡覺的樣子,忽然瞧見覺得有些溫暖。
謝庭東見奚望過來就放下了承承,他起身:“餓不餓?”
奚望搖頭,她其實是有點餓了,但是現在承承這樣她完全沒有心思想著去吃東西……
“血液報告明早出來,你現在擔心也沒用。”謝庭東是很典型的理性主義者。
奚望的眉心微微沉了一下,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下一秒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沒有敲門。
“怎麼回事?”進來的人是陸清,她一身白大褂,顯然是正在醫院工作。
陸清是軍區醫院的院長,醫院裏的消息肯定是逃不過她的耳朵的。況且是像自己孫子入院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
陸清風風火火地進來,斂去了平日裏還算是高冷的架,臉色焦急憤怒。
當她進門看見奚望站在謝庭東身旁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愈發陰鬱。
“我聽護士說,我孫子是因為吃了巧克力導致了痢疾才入院的,是不是?”這句話,是在質問奚望。
奚望別過頭去看了一眼謝庭東,謝庭東的眸色冷靜。
“媽,孩子在睡覺。”謝庭東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不悅。
“我現在在問她。”陸清的聲音愈發嚴厲,“承承的飲食平時有專門的人嚴格規範,他是不會隨便吃巧克力這種東西的。是不是你給他的巧克力?”
奚望很清楚,如果她承認的話,陸清肯定會抓住這件事情不放。
到時候,她的處境會變得很難堪,陸清可能會不讓她留在這裏繼續照顧承承。
“是孩子自己拿的。”謝庭東替奚望開口,他知道她的難處。
“謝宅裏麵什麼時候會有巧克力這種東西了?庭東,你為了維護這麼一個不相幹的女人,你是不是連孩子的命都不要了?”
陸清的聲音變得愈發嚴厲,她的聲音很響,將睡著的承承給吵醒了。
這一次承承睡得很深,被吵醒之後難受地立刻就哭了。
畢竟是個兩歲多的孩子,還是會經常哭鬧的。
“媽,你先出去。”
謝庭東這句話很堅定,讓原本正在氣頭上的陸清稍微愣了一下。
“庭東,雖然承承來曆不明,但是好歹他身上流著我們謝家的血,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個女人毀了我的孫子的!該出去的人是她!”
陸清的聲音將承承一下子嚇到了。奚望連忙上前附身輕輕抱住了承承。
“阿姨……我不要阿姨走。”
承承哭鬧著,奚望抱著懷中滾燙的孩子愈發地心疼。
“我不走。”她皺眉,話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