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兆陽之前一直都不覺得謝庭東對奚望有多好,他娶奚望應該頂多也隻是看在奚望給他生了孩子的份上。
畢竟有孩子在兩個人之間,奚望或許是用了孩子去威脅謝庭東讓他娶她。
這是奚兆陽之前的想法。
但是今天在聽到謝庭東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瞬間就愣住了。
謝庭東的話裏麵聽不出有半分的虛情假意的味道,完完全全就是真實,讓奚兆陽近乎匪夷所思。
“奚望怎麼說,也是奚家的女兒。她怎麼會不同意呢?”奚兆陽尷尬地笑了笑,這個笑落入謝庭東的眼中顯得很僵持,一眼就看出奚兆陽在假笑。
謝庭東看慣了商場上這種虛假的笑,不喜歡在私人時間還是麵對這樣戴著麵具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一時之間雲霧繚繞。
原本像謝庭東這樣的人,是不會在別人的家中隨便抽煙的。這是起碼的禮儀和教養。謝庭東從小就懂這些,但是今天,他偏偏就是要在奚家抽煙。
哪怕是,搓搓奚兆陽的銳氣也好。
畢竟奚兆陽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好好照顧奚望,讓奚望被奚寧和齊婉玉欺負了這麼多年……
“奚家的女兒?奚先生這回想起奚望是奚家的女兒了?之前奚望出事坐牢,敢問奚先生在哪裏?”謝庭東心疼奚望之前的遭遇。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遇不到奚望,跟奚望沒有孩子,也不希望奚望遭受那懷孕九個月的痛苦,還有那兩年的牢獄之災。
他舍不得。
奚兆陽唇色微微滯留殆:“其實這幾年我的確是有虧欠奚望和奚季的地方。但是我太太的性格謝先生您也看到了,她眼底是容不下奚望他們姐弟的。”
“奚先生的觀點我不能苟同。既然後來續娶的妻子不能夠容下跟發妻的孩子,為什麼又要娶她呢?”在謝庭東的觀念裏,結婚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雖然跟奚望簡簡單單就去領了一張結婚證,但是實際上,是他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才考慮好跟她結婚的。
如果沒有認定一個人,他是不會輕易結婚。
所以奚兆陽這種觀點,他完全不認同。奚兆陽要是年輕二十歲,就是謝庭東眼裏最讓他看不起的男人。
其實要是論資排輩的話,謝庭東是奚兆陽的後輩,但是此時謝庭東同奚兆陽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半分後輩的感覺。
氣場十足。
奚兆陽被說地有點為難,他皺眉,眼神微微閉了一下:“其實我跟奚望媽媽原本就沒有太多的感情。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奚望和奚季當時年紀都太小,並不知道婚姻是什麼,也不知道在婚姻裏麵沒有共同語言是一件多麼難熬的事情。”
奚兆陽歎了一口氣:“我在人前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提起過她了,我不想提也不敢提,是我對不起她。”
謝庭東將手中的煙蒂掐滅在了一旁的煙灰缸裏麵,灰屑四溢。
“等奚先生什麼時候想好該怎麼補償奚望了,那五千萬就什麼時候打到你的卡上。”謝庭東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抽身離開。
“謝……”奚兆陽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謝庭東是在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