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十三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醒來後十三說不出的煩躁,她究竟是中了什麼邪,總能將九爺和那個人混在一起?
“十三,開門。”是柳斯。
十三想了一下,這貨八成是從九爺處拿了靈石來找她寫字的。
“急什麼急。”十三散亂著一頭烏發,一邊係腰帶一邊開門。
柳斯掃了一眼十三,頓住:“披頭散發,也不穿好衣服,你是真不把老子當男人啊。”
“嗯,真沒當你是男人。”十三打個哈欠,就門前石凳坐下,懶洋洋道,“來,給我來個淨身咒。”
淨身咒是小法術,可以省去許多洗漱的麻煩。
柳斯敷衍的給十三施一個淨身咒,去房間拿了筆,便火急火燎的把五十顆靈石和五張下等符紙仍在十三麵前:“快些給我寫字。”
十三也不和他計較,挽起衣袖,邊寫邊道:“按理你分到的靈石應該不止這些吧?”
柳斯撓一下鼻尖:“剩下的給我娘換益壽丹了。”
十三點頭,大筆一揮,五個字落成:柳斯是狗。
看到這四個字柳斯臉都綠了。
十三看了一眼柳斯,又看了看這四個字,“怎麼了,哪裏不對嗎?”
柳斯咬牙,正待說話,十三恍然大悟,“哦,少寫一個。”
於是,十三再次揮手,加了一個小字,她還特意排了一下順序,覺得五個字甚是完美。
柳斯:“......十三你是多閑?”
“你閑還是我閑?清早雞都沒你起得早。”
柳斯默默告誡自己,罷了罷了,誰叫是他擾了姑奶奶好夢。
想起什麼,柳斯又磨十三:“你身上有兩百張符吧,寫字又這麼輕鬆,你隨便贈我幾張怎麼了?”
這次十三倒是難得認真,坐得筆直,板著臉:“你看我很輕鬆,那是你不知道我悟道時候的辛苦,再者,這是我的造化,並非不值錢。”
“最後,我若心情好,贈你幾個倒也沒什麼,不過,他日因果加身的時候你可有那命來承擔?”
聞言,柳斯臉色白了一瞬,點頭:“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心生妄念。”
見柳斯悟性不錯,十三又沒了精神頭,一手托腮,懶洋洋的伏在石桌上,烏發垂落。
雖然沒有她說得那麼嚴重,但是道理便是這麼個道理,修行是需要大毅力,也需要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人一旦生了貪念,嚐得捷徑的甜頭,便是種下了心魔。
哎,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她也無法修行哪!
想起自己不能修行,十三又略煩悶,她歪頭看向柳斯,“按仙使交易場的價錢算,我覺得我刻在下品符上的一個字至少值一千下品靈石。”
柳斯抓狂:“你怎麼不去死?”
“你還活得好好的,我怎麼舍得死?”
“......”這他媽絕對不是一句情話,柳斯心頭是一萬字對十三的問候,他遲早給她玩兒死。
九爺一夜好眠,一早從房間走出來,便看見漫天晨光下,女子不加一絲裝飾純淨如嬰兒的臉頰上染著壞笑,配著烏黑如墨的黑發成了這天地間的一抹絕色,當然,需要忽略旁邊抓狂崩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