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一路回到九寨,看著地上越來越清晰的妖獸爬行痕跡,血液越來越涼。
直到站在院兒中,看著坑坑窪窪的地麵上泥土混著的血跡,涼氣從腳冒至頭頂!
他這輩子第一次愣怔住不敢前行。
就在這時,柳風眠衣衫不整的從他的房間一臉焦急的跑出。
“九爺,您終於回來了。”一看到九爺,柳風眠便哭倒在九爺腳下。
九爺盯著柳風眠滿手滿身的血,沉聲問:“還活著嗎?”
柳風眠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按理一個沒修為的女子,被一個修士,哪怕就是輕輕一擊就有可能隕滅,更何況攻擊十三的還是一個她看不透修為的。
九爺聽到自己低啞不成聲:“誰?”
“十三,是十三,她為了救柳姨。”
九爺深合一下眼眸,頭也不回大步邁進房間。
九爺一進房間看到的就是柳鶯歌雙目無神的跪坐在床邊,床上是被血染紅的人兒。
人兒背朝上臉朝下,一身中裙被血浸透,那頭濃密的烏發此刻也淩亂的浸在血水中。
一看到九爺,柳鶯歌的一雙眼有了神采,她近乎跪著行至九爺麵前,扯著九爺的袍角:“阿九,救救她。”
九爺雙眸盯著床上的人兒,聲音沙啞暗沉:“出去。”
“阿九。”
“出去!”
柳鶯歌看一眼十三,起身踉踉蹌蹌的出去。
九爺一步步的走向床,這才看清十三側著的臉,那張向來豔麗明媚的臉此刻卻泛著蒼白的死色。
一隻手沉如千斤重,當探到那血人兒的呼吸竟然異常平緩的時候,九爺覺得或許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一而再,再而三的探後才終於確定人活著。
“爺就知道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沉默許久,九爺合上紅了的眼眸,深深吐出一口氣。
扯開柳風眠給十三止血而胡亂綁在十三身上的衣服,施一個淨身咒,洗去血汙。
看清背上五道深入骨的爪印,饒是有了心理準備,九爺還是深吸一口氣。
平日金貴又不吃虧的人兒,怎麼就能拚上自己的命去救別人!
掌心法力緩緩遊走在十三的身體裏,卻意外的發現體內早有對症的藥力在對症修複,也用不著他做什麼。
仔細再一探,九爺才發現,十三這身體,從五髒六腑到筋骨皮肉都強勁有力,且幹淨到無一絲雜質。
雖然一直知道她肉體強度非一般凡人,但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凡人能有這樣的身體強度,實在匪夷所思。
而且,什麼程度的洗精伐髓能做到如此程度的幹淨?
十三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
她挪一下身看到床邊雙手抱胸坐著的男人一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晨。”
“我睡了五天嗎?”
“讓你失望了,你這壯如牛的身體想昏睡五天,那得爺動手才能做到。”
十三趴在床上不動了,受傷後心態總也跟著虛弱了幾分,此刻聽著這人不當回事兒的調侃,總覺得有些莫名委屈難受。
見十三不說話,九爺大手落在她的發頂揉一下:“怎麼了,疼?”
“疼啊。”十三動了動想挪個身。
九爺突然低咳一聲:“你最好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