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有百多年沒在一起聚過了。
酒勁兒上來,當年的氣氛也回來了,眾人不停的說著話,柳斯和他娘說著他這些年在戰場上的光輝事跡,最後眾人都醉的不輕,都踉蹌著各自回房。
臨走,柳斯拱手道:“主子,無論如何,謝了!”
十三看柳斯,茫茫然的也知道柳斯謝什麼,謝她救了柳風眠。
看得出,柳斯如今待柳風眠再沒了那種心思,可是柳斯是個重情的,十三對柳風眠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也算是圓了他的心境!
十三醉著說:“和你有什麼關係,哪兒涼快兒哪兒待著去!”
眾人笑,柳斯也跟著笑起來,突然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毒舌十三,回想起九寨的那三年,眾人都有些感概。
風風雨雨闖蕩了這些年,什麼世麵也算見了點兒,可似乎更希望這日子就停到初識的那三年!
封九為了灌醉榮吉,自己也沒少喝,最後抱著十三回房,倒頭就睡。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過去一般。
一覺醒來,封九看著懷裏的十三,眸子染上溫柔,一瞬不瞬的看著懷裏人。
封九看了十三近一個時辰的時候,十三突然猛的睜開眼睛。
一雙尚未清醒的眸子充斥著三分彷徨和七分下意識的冷漠殺伐!
待看清身邊的封九,她迷茫的眸子漸漸清明柔軟,甚至是歡喜。
轉而,身子探前,一隻手穿過封九的腰把人抱住,嗓子裏是低喃:“阿九。”
封九渾身僵硬,十三的反應仿佛在他心口深深刺了一下。
十三的這種下意識的防備和隨時準備出手的姿態他怎麼能不懂!
當年一人殺死地主家三百奴仆,遭到官府和地主家的合力追殺。
麵對滿城追殺,他卻不甘,他想活下去。
可天之大,他卻無處藏身,為了活著,常年在狗窩睡著,日夜和狗搶食。
被追殺了十多年,每一日,他不得安睡,縱然可入睡,總會瞬間清醒,總覺得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殺死!
那個時候的自己就如此刻十三下意識滿眼的防備一般,所有的恐懼都印記在了靈魂中,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而她,過去究竟受過多少的苦,她這一身的冷漠防備究竟是怎麼練成的?!
封九將十三一點點的收緊,摟進懷裏:“十三,給爺時間,你過去受過的所有委屈,爺都會替你討回公道!”
十三閉著的眼睛睫毛顫動:“他們給的都叫深仇大恨,見了血就能解決,而委屈,是能入了心的,什麼時候想起裏都疼,這天下能給我委屈的隻有你一人!”
封九低頭看十三,突然喟歎一聲,“你就是來克爺的!”
她狠起來能要他的命,她溫柔的說著情話的時候,他也恨不能把命給她!
十三在封九懷裏輕笑出生聲。
可不是嗎,他贏了一輩子,偏偏輸在她的手上。
聽著懷裏人兒的笑,封九心頭的火瞬間被撩撥而起,他當即翻身而起!
......
榮吉等人本來準備在九寨待些日子讓九寨不至於太冷清,可是後來他們發現,他們的存在完全就是多餘。
這兩人整日有半數的時間都待在房間耳鬢廝磨,連虐他們的機會都不給。
嗯......眾人覺得時間又回到了以前,這倆人好起來就完全是天崩地裂,眼裏完全沒有別人的節奏。
於是,眾人隻能悻悻離開,回軍營各自忙著成長。
離開前,十三給顧衡一個空間容器,裏麵有一些關於造物之道的東西,也有一些給顧衡的女兒的禮物。
孫文馥生了一個女兒,一出生就百鳥齊鳴,粉雕玉琢,漂亮極了,就連府裏的一群大老爺們兒都成天圍著她轉。
她那時候剛找全記憶,隻是遠遠的看過一眼,甚至都沒送上一件像樣的禮物。
隻匆匆的掃一眼空間容器裏的東西,顧衡便愣住,“這太貴重了,我們收不得。”
十三搖頭:“是送給顧笙的,若拒絕,也該是她親自來拒絕。”
顧衡遲疑,封九看一眼那空間容器,“十三既然送就收.....”
下一瞬,看著顧衡憑空拿出的一朵九瓣蓮花時,饒是封九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