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
荷蘭清盯著辛思昂,譏諷道:“奧,原來是傷感了,看來也是一傻子。”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辛思昂一個人愣在院中。
詹姆斯跟他認識不過就是十幾個小時,說點頭之交絲毫不過分,甚至他從內心深處都很厭煩這個喋喋不休,沒個正經的男人。
但就是這麼一個嘻嘻哈哈,滿口葷話,不顧正業的家夥,在生死關頭,願意讓自己活下來,他卻死在了巷子裏。
為什麼?
辛思昂看著打火機,打出一道金黃色火焰,在夜色中不停的跳動。
山水有相逢,可人死了,你總不能去閻王殿找他把這些事情問清楚。
荷蘭清的話冷酷無情,辛思昂聽了心裏頗為惱怒,但沒有因為惱怒而動手發泄。
怎麼感覺,這毀滅裏麵的人,有些人很怪,但這麼有人情味兒呢?
辛思昂想著詹姆斯這一路上的話,無非就是一個目的,讓自己可以輕鬆無壓力,初次見麵,詹姆斯熱情洋溢,雖然很煩,但確實讓他少了對陌生人的芥蒂,酒吧內,詹姆斯荒誕無稽,可讓他絲毫沒有感覺這次任務有什麼危險緊張。
荷蘭清走到門口,伸手要拉開鐵門。
辛思昂一把將打火機收起來,大聲喊道:“你一直跟著我們,對吧?”
荷蘭清停下來,冷眼道:“如何?”
辛思昂咬牙道:“詹姆斯有的救,隻要你願意出手,他也許會被重傷,但能留下來一條命,是你補了他最後一刀!”
荷蘭清有些意外辛思昂居然能想到這些,卻理直氣壯道:“是啊,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我把他的打火機送給你,但你猜到這些,可不是他想要的。”
這尼瑪到底是一個什麼鬼組織?
一起出來任務,有人願意為同伴舍生忘死,卻有些人喜歡隔岸觀火,最後殺人滅口,不留下證據。
天壤之別,怎麼這毀滅,特娘是這麼一個讓人愛不起,也恨不得的地方。
感覺找到可以大展拳腳,甚至大道更上一層樓的良地,卻也有荷蘭清這麼薄情寡淡的女人,生性冷硬無情,要說恨起來,卻也有詹姆斯這種古道熱腸,如同一壇米酒,剛喝會覺得烈口,細細品味之下,才知道人情醇香。
荷蘭清拉開門,撂下一句話,“沒事情就早點睡,明天還有事情要你做,不過今晚這個教訓你記住了,改天再犯錯,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我同樣會殺了你!”
辛思昂心裏的怒意瞬間爆炸,大罵道:“荷蘭清,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娘們兒,你別特娘的威脅我,有這麼一天,老子也殺了你!”
哪知道荷蘭清並沒有返回來跟他打一架,而是無比平淡的道:“應該如此,規矩就是規矩,多死一個少死一個無所謂,我也不怕死!”
辛思昂瞬間語塞,就跟吃了一隻蒼蠅差不多膩歪,心裏卻涼透了。
他站在院中一棵梧桐樹下,然後又跑進詹姆斯房間,從房間裏翻出香煙,繼續蹲在梧桐樹下,點燃兩根,一根自己叼著嘴裏,一根插在大樹之下,看著漫漫長夜,月朗星稀,覺得這個世界黑的很,可天上總是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