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夜考和昨天不一樣，不再是分割的不同空間。
寢室樓通往教學樓的路上，幾名老師手裏黯淡的手電筒黃光，為學生照亮了一條路。
看著依舊沉寂在一片黑暗的教學樓，杞安嘁的眼眸裏晦暗不明。
“七七！”江水淼從身後叫住了她，“你也有夜考的任務嗎？”
“不，我隻是來看看的。”
在後麵的羅小黑倒是一臉的意料之中，既然第一天的支線任務她參加了，會繼續參加第二天的也很正常。
在教學樓門口，杞安嘁看到了昨晚的保安，他依舊歪著身子，帶著那頂破舊的保安帽，衝著他們笑了笑。
羅小黑倒是反常地繞開了這個保安。
“昨晚我劈下了他的一個胳膊，沒想到又長回來了。”
江水淼打了個寒顫，也繞著走了幾步。
樓梯裏依舊是昏暗無光，杞安嘁時刻覺得前方的npc同學會180度扭頭給她個回頭殺。
今晚，二樓體育館的大門是開著的，還罕見地開了大燈。而這一處或許是今晚教學樓唯一有光的地方了。
“同學們進館前記得在我這裏簽到。”杞安嘁聽到了他們班那位中年老師的聲音。
他立在體育館門口，館內的光照在他臉上，眼睛裏亮著詭異的光。
輪到杞安嘁了，她看著老師把名單翻來覆去，然後眼珠子不耐煩地轉了一圈看向她：“你不在今晚的名單上，你是下午考核沒達標的那些個同學吧，趕快回宿舍去！”
“可是我也想參加今晚的夜考，我可以臨時加入嗎？”杞安嘁語氣真誠地詢問。
她身後的江水淼此時多麼想說他可以把名額讓給她。
“讓我來簽到吧。”一隻幹淨又修長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接過中年老師手中的點名冊。
杞安嘁抬眸看了來的人一眼，眉頭微微一蹙。昨晚她從他的辦公室逃走了，今晚又撞到了。
他一定會找她麻煩的。
這位陸老師今天隻穿了一件帶紐扣的長袖襯衣，他的袖子挽上了一小截，領口下方有兩粒紐扣沒有被扣上，露出了一截胸膛。他的目光在杞安嘁的臉上輕輕掃過，然後風輕雲淡地用筆在名單最下方寫了幾個字：“給你加進名單了，進去吧。”
“謝謝。”杞安嘁低頭道謝，走進了體育館。不太樂觀，她被這個npc記住了名字。
夜考的學生沒有想象中多，一排十人，排了五排，那位叫魯伊的壯漢站在最後一排角落，格外顯眼，他身邊的貝麗卻被其他人的腦袋埋沒。另一對cp站在第一排，神情嚴肅。
“考場如戰場，在戰場上，你們永遠不知道敵人會有什麼樣的能力和底牌，這一次夜考，就是想讓你們提前認識到這一點。”
杞安嘁環顧四周，體育館的門仍舊是敞開的，外麵是漆黑的樓梯間，這裏麵的光，似乎一點都透不出去，而那位教導主任此時就靠在門邊的牆壁上，神情有些漫不經心，而她正好不偏不倚地，和那對墨藍色的眸子對上。她看到對方輕微衝她點了點頭，杞安嘁立馬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般若無其事地低下頭，隨即注意到腳邊紅色的塑膠地麵上有一攤更深的暗紅色。
“這一場夜考表現優異的前五名學生，會獲得周五期末考核的優待。”
這一句話一出，場上的玩家紛紛對視了一眼。
“第一組學生，一班的李梅，二班的王小明。”
兩位聽到名字被喊到的npc上了場，其他學生紛紛退到了體育館四邊。
與此同時，原本明晃晃的大燈，忽然就被關掉了，隻剩下一盞昏暗的、一閃一閃的小燈還在工作。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艱苦的環境下和敵人交戰，適應各種環境才是學生們應該做到的。”
在這光怪路離的環境下，隻能看到兩個學生上一秒還相隔幾米，下一秒燈光一暗一亮就湊在了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我有點暈戰。”江水淼拍了拍胸口，他的眼眶又濕了，夜考竟然是打架，這讓他怎麼打得過。
羅小黑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啪啪”幾聲，頭頂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把整個體育館照亮。
而正中央的戰場上，一位學生嘴裏齜著帶血的獠牙，四肢著地，叼著另一名學生的腦袋。
……
幾場戰鬥後，血紅色染紅了場地，江水淼已經邊哭邊吐了兩輪了。
第一隊上場的玩家是魯伊和貝麗，由於是cp，就連對戰都是2v2。
燈光暗了下去。
“你好像不是很害怕，因為其他副本有比這更慘烈的情景嗎？”杞安嘁問道。
“這隻是個新手本。”羅小黑回答，“那你呢，你現實裏不會是幹這一行的？”
“嗯，我勉強算的上是個恐怖遊戲主播。”
燈光亮了。
場地中，貝麗站在最開始的位置，似乎沒有動過，而魯伊一挑二，幾乎是在沒用能力的前提下，將兩個學生揍倒在地無法動彈。
杞安嘁：“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