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了你……餘念……我欠了你……”
邵衍喊得青筋暴起，嘭的一聲站起來，將全部酒瓶掃落地。
叮叮當當的。滿地的碎片和酒氣。
李斯怕他弄傷自己，拉著他。推進沙發裏，“邵衍！”
“李斯。你告訴我，她就是個騙子，這全部都是她設計好的。就是為了讓我欠她的！餘念她假惺惺又做作。我對她恨之入骨。可現在我欠了她命。我要怎麼還？”
“你告訴我，她是假意，是她的局……”
邵衍是真的醉了。迷迷糊糊的，眼前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女人的身體像是一片枯葉掉落，狠狠的摔在她麵前。那血液撲進他的臉。還是熱的……
“邵衍！如果你要說我真話，我隻能告訴你。餘念對你比誰都真。”
李斯喝了一口酒，繼續說：“愛才無畏。她對你舍棄性命，對你是真的。邵衍。有時候對她別太苛刻了，在愛情裏，沒有對錯。”
“嗬嗬！沒有談過戀愛的人還能說這種話？……”邵衍說完，頭一歪就睡著了。
李斯身子懶懶的倒在沙發上，歎氣。
愛情真是麻煩的東西！
***
餘念的意識一直處於混沌之中。
她蜷縮著，不想醒來。
但耳朵裏總是想起邵衍的那句話，餘念，活下去，別死。
那句話像是帶著魔力的魔法，讓餘念枯寂的心終於起了波瀾。
“邵衍……”她迷迷糊糊的睜眼，刺眼的光讓她又不禁的閉上，等適應點了才是睜開。
眼瞳裏，映出了秦笙的臉。
可她的意識，還是在想著邵衍，因此喉嚨沙啞著，喊著：“邵衍……”
秦笙擠出一個笑，摸摸她的臉，“小念？你醒了？是我……是我……”
餘念聽著熟悉的聲音，這才是清醒過來，轉動著眼瞳，“教授？”
“嗯，是是是……你總算醒了！”
“就是啊！餘醫生，秦教授可是守了*呢！”旁邊的小劉也笑著說，驚喜的眨眨眼。
餘念一愣，看著秦笙疲憊的臉，“快回去……”
“沒關係，我今天休息，先喝口水，你嗓子啞了。”秦笙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那模樣虔誠得餘念以為自己是他的手術刀呢！
想到這個，餘念不禁笑出聲，但肚子一扯，疼痛鋪天蓋地而來，她瞬間冒冷汗，眼睛發黑。
“小念！你怎麼了？”
“沒……好疼！”
“既然疼，怎麼還那麼大膽，幫邵衍擋車，你以為自己是金剛俠嗎？”秦笙板著臉教訓她，沒一會看她臉色不好，又不禁關心道：“你剛才笑什麼？”
“我想起來，你剛到醫院那會我送你一把手術刀，結果你虔誠的供起來了……”餘念說著，覺得肚子又隱隱的抽痛。
“這麼久的事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餘念頓了一下，摸摸肚子問：“秦笙哥……我的孩子呢？”
前一刻還在開玩笑，後麵話鋒急轉。秦笙一頓，瞪著眼看她，半晌抿著唇不說話。
“沒事，我受得了。我也是醫生，這麼嚴重的車禍，我能醒過來大概是老天不收我……”餘念像是在開玩笑，可秦笙卻覺得她的話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