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渺走到夜煙凝身邊,那許久未見的兩人雖沒有親親我我,卻手牽著手,十分親昵。唐渺壓著心裏的苦,說道:“煙凝!”
又使了個眼色,朝著那對蝶翼鳳尾獸。
夜煙凝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吹了個口哨,那對鳥兒旋即飛走,夜煙凝笑道:“若是喜歡,盡可以自己去抓兩隻,就在前麵的彘荒蠻地!”
宋伯良自然知道彘荒蠻地是什麼地方。他眼見這女子不似凡人,能駕馭那荒野巨獸,隻恐法術修為不在無憂殿主之下,硬要拚個你死我活,卻不值當!
宋伯良心思道:我帝雎族二十年都等得,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且放他們走又如何!
宋伯良揮揮手道:“罷了,咱們來日方長,撤!”
卓安雖是不服,可奈何宋越攔著自己,隻當她是關心自己,便也跟著宋伯良去了。
宋越跟在後麵,一步三回頭,臉若春風。
唐渺轉身去了夜敘初那裏,道:“你中了卓安的雲逍掌,這是他自創的法術招式,若不及時療傷,六七個時辰便會筋脈盡斷,回天乏術了!”
夜敘初歎口氣,說:“我本不想傷人,奈何人卻想致我於死地啊!”
唐渺行起法術,催動翠玉長笛,便為夜敘初療起了傷,努力壓製著心神,這世上再沒有比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依偎在別的男人肩頭更痛苦的事了!
待療完傷,唐渺扶著夜敘初道:“就地紮營休息一晚吧,你此時的身體不可多勞累,明日再回去魔族也不遲!”
“原本我這條命不值得珍惜,可如今受了這群賊人的偷襲,卻也著實不甘心,也罷,就地紮營休息!”夜敘初一聲令下,將士們立時搭建起了營帳,天漸暗,又生火做飯,好不熱鬧。
夜敘初坐在營帳裏運氣修養,見唐渺心事重重,便問道:“唐兄可有心事?”
唐渺搖了搖頭,卻又情不自禁的發起了呆。
夜敘初低聲道:“這裏也沒外人,不如說來聽聽?”
唐渺微笑著搖搖頭,道:“沒什麼!”
夜敘初便也不勉強,又說道:“今夜隻恐那夥賊人會來偷襲,他們知道我中了雲逍掌,必然不會隨意走動!”
“隻是沒想到卓安久居北海雲逍島,世人隻以為他看透紅塵亂世,占據山頭自建族群快活終老,如今卻與帝雎族混在一起,著實讓人擔憂啊!”
聽唐渺如此一說,夜敘初竟有些吃驚,感歎道:“想不到平日瀟灑淡然的無憂殿主,也會有如此顧慮!”
唐渺撫了撫玉笛,說道:“如今天下,卻是愈發教人看不透了!”
“這天下大勢如何,敘初心裏也知曉幾分,想不到人族一張萬金懸賞令,竟教這些江湖術士動了凡心,唉……若論財勢,咱們不及人族冰山一角啊!”夜敘初此時雖有傷在身,卻也難免為魔族擔憂,不及其他氏族那般強取豪奪,如今隻恐會教人牽著鼻子走了!
“所謂兵來將擋,你隻管養好傷吧,這些時日你周遊四海,魔族卻也發生了些變化——”
“正待要問唐兄,今日那位姑娘,莫非——”
唐渺點頭,道:“正是釋雲宮宮主夜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