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夜煙凝的力量,七當家專攻起那道人牆的陣眼,原本兩人聯手,若要打敗這人牆戰術,倒也容易,但七當家隻怕打鬥聲引來了龍首神獸——這彘荒蠻地的首領,隻怕兩人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兩人占了上風,忽從那邊又飛過來兩道人牆,夜煙凝隻覺手腕有絲絲的疼痛,她強忍著,心裏卻還擔心著蝶翼鳳尾獸的安危,這些獵獸的家夥們,實力不容小覷。
許是第二道人牆陣眼中的那人看得出七當家的顧忌,便說了句什麼,三道人牆忽的左躲右閃,進而全朝著夜煙凝進攻去,七當家不得不拚了全力,為夜煙凝防禦,夜煙凝被兩股蠻力的碰撞震了好遠出去,待她落地站定,其中一道人牆已然崩塌,原是她也瞧出了那人牆的陣眼,就在被兩股法力碰撞之時,打出了誅雲鞭,見自己已處弱勢,本來人手就緊張的青執獵獸師立時逃走。
蝶翼鳳尾獸似是在掙紮,忽然就跑了過來,原來是夜煙凝聽得獵獸兩個字,但怕鳳尾獸有什麼閃失,便隔空封了它的穴。說起來,夜煙凝知道這穴位所在,還多虧七當家的呢,虞冷城那隻蝶翼鳳尾獸,便是這七當家所為。
這蝶翼鳳尾獸最有靈性,它見夜煙凝受了傷,竟心疼的落了淚,七當家忙從腰間取了個小瓶,接了那淚,問道:“那些逃跑的家夥根本不是什麼青執獵獸師,隻怕是江湖浪子慌亂照貓畫虎來偷獵——姑娘可還好?”
說著,他便想去摸她的脈。夜煙凝忽的將他打開,道:“無礙!”
七當家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拱手道:“救人要緊,在下告辭了,後會有期!”
一眨眼,這人鑽去了夜幕裏,月亮不知何時不見了,想來該是到了黎明前的黑暗。夜煙凝摸了摸那鳳尾獸,小心的從它的身上,拔了根羽毛下來,道:“對不起,就當讓我回去交個任務吧!”
那鳳尾獸低頭在夜煙凝身上蹭著,似乎在說著並不介意的話。
不得耽擱,夜煙凝帶著不舍,也跳進了這黑暗當中。日上三竿,她終於到得山海閣,守門的兩位童子不知去向,迎接她的卻是鵲揚,他見了夜煙凝,似是有些疲累,忙問道:“宮主可還好?”
說著,他遞上了邪久王吩咐他交給夜煙凝的錦囊,又道:“師傅他老人家久不聞世事,幾次三番拒絕於你,也是要考驗你有幾分耐性,又幾分決心……”
收下錦囊,夜煙凝作揖答謝,她說道:“本是煙凝有求於邪久王,無論多少考驗,都會坦然接受——既已得錦囊,煙凝實感知足——想來唐殿主已回了魔族,煙凝便也不打擾了!”
夜煙凝拿出她從蝶翼鳳尾獸身上拔下的羽毛,交給鵲揚,道:“邪久王吩咐的事,煙凝本該萬死不辭,但懇求邪久王看在煙凝與這蝶翼鳳尾獸感情深厚,放過它們吧!”
鵲揚點頭,收好羽毛,道:“師傅本意並非要那什麼鳳尾獸,宮主無須介懷,恕鵲揚不能遠送,宮主多保重!”
見鵲揚的臉色有些愴然,夜煙凝卻也不好再問,便調轉船頭,乘風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