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煙凝冷冷看過去,連停頓都沒有,便道:“出發!”
說罷,浩浩蕩蕩的大軍從那對打的堂兄妹倆麵前走過,隻留了置氣的兩人,互不相讓!
到底宋越是枚女子,便是出發前已然想好了許多見了唐渺要說的話,奈何宋伯良的話,她又不能不聽,如此便將這許多怨氣發泄了出去,可她總歸技不如人,略輸了半分,不得已,她氣哭了自己,調轉船頭,就叫囂著:“我回去告訴爹!”
宋錦年上回與宋越鬥氣就受了許多責備,這一次,他決定做些什麼,左右不過是被嗬斥責罰,不若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思及此,他便也調轉船頭,一步三回頭的撤了去。
夜煙凝行得半個多時辰,便看到了來彙合的花欲辭,花欲辭躍到夜煙凝身旁,抱拳行了禮。夜煙凝卻不知該怎麼跟他說夏時的事了,便沉默著,許久,她忽然說道:“花二哥,是煙凝欠你許多,待到了時候,一並歸還吧!”
花欲辭掃了眼那些部將,心裏也明白了幾分,他道:“自然是要歸還!”
“此時還想勞煩花二哥為煙凝跑一趟,咱們興許能破了那塗離島!”
“上刀山下火海,煙凝宮主盡管吩咐!”
夜煙凝便如此這般的向著花欲辭一說,接著又道:“此一去凶多吉少,花殿主推辭,煙凝也並不會責怪,這事原是餘溫去更妥帖些!”
“宮主卻是小看了我花欲辭了,欲辭這便帶一隊人馬先行一步!”
“請!”
卻說塗離島正是由宮重四親自坐鎮指揮,他眼看著自己的旗子被夜煙凝射斷,手下一眾人馬早就抑製不住憤怒,想要衝出去廝殺一番,宮重四忙下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位置,違令者斬!”
陳郡於心不忍,勸道:“煙凝帶兵不多,咱們殺將出去,就算硬拚也能拚贏,何故隱忍不戰?”
“重四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與塵心會在戰場相見,也的確沒有想到,塵心竟有如此領兵才能——非我不願戰,而是不能戰,咱們布置了那許多陷阱,咱們這固若金湯的塗離島防禦戰事,為的就是誘敵深入!”
“陳郡知道四哥心善,不願主動挑起戰爭,既如此,咱們還要等多久?”
宮重四此時卻是心亂如麻,他害怕夜煙凝沉不住氣,貿然進攻,而他,再也沒了不戰的理由!
“等,等誰的心裏防線先崩塌!”
陳郡點點頭,低聲道:“四哥別擔心了吧,塵心已不同往日,便是那諸多陷阱,也不能將她怎樣——何況,如今的夜煙凝,早已不是往日的宮塵心,四哥何必——”
宮重四握緊了拳頭,如果,如果一切可以從頭再來,他寧願,他餓死在街頭,從來沒有被尉王救起,不認識夜煙凝,不做人族大公子,不與任何人為敵……
心口有些疼,許是那日被夜煙凝刺進匕首的傷口,又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