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淩君看了看赤金長老,赤金長老說道:“昌兒莫急,一切都掌控在我們的手裏!”
許是這赤金長老也覺察出了顏孝昌的變化,一時之間也猶豫不定起來。
顏孝昌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君上,那淩夜修早在背叛仙族投靠魔族之時就已經懷了異心,現如今他已然就是那血妖族邪皇重黎的兒子,君上以為那邪皇重黎抓了孝昌去所謂何事,正是要孝昌主動交了兵權給那淩夜修!
他們的算盤打的精透,如此一來,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仙族拱手送到了他邪皇重黎的手中!
孝昌心裏明白,若我當時拒絕,必定會遭到殘忍殺害,所以孝昌假意投誠,適才又將那血妖族美化一番,見並無逆賊藏匿於大殿之上,孝昌如今才敢將這番話說出口來。
君上,難道您要將這萬年的基業拱手交給邪皇重黎,交給他的兒子淩夜修嘛?”
信淩君的心猛的一揪,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赤金長老忙上前扶著,說道:“君上,自然是要三思的,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師傅,難道您也忍心看著這萬年的基業就此毀於一旦?”
顏孝昌看著赤金長老的表情,他的臉上卻有些他看不太懂的波瀾。這卻叫他有些心急,無奈,他隻得來一招苦肉計。
顏孝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瞬時就爆了出來:“君上,便是各位從來沒有親口對昌兒說什麼,昌兒心裏也明白,君上與昌兒之間……難道君上是擔心昌兒不能繼承大任,沒有淩夜修那般的才能?可是昌兒仍是有四位長老輔助。昌兒一時情急,若是說錯了話,還請君上不要責怪,昌兒隻是心急,昌兒是為這天下蒼生著急啊,君上,昌兒願以己之軀,受了這仙族的大印,挑起振興仙族的大梁,將淩夜修、將血妖族踏平殆盡!”
信淩君嗬嗬的笑著,上前扶起了顏孝昌,仔細的看著顏孝昌的臉,說道:“昌兒有此大誌,乃是天下蒼生的福氣!赤金長老,我看也無需再拖延了,昌兒從那血妖族脫身逃了回來,已經成熟了許多,咱們也無需再擔心他不能挑起大任了!”
“信淩君說的是,隻是頒擬詔書也要多番考究,授印儀式也要翻查黃曆,嚴選吉時,這事卻是急也急不得!”
顏孝昌忙說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難道君上定要眼看著師姐和玄天郡的兵馬與咱們的兵馬手足殘殺?!”
信淩君閉了眼睛,深思片刻,說道:“長老啊,咱們終究是年紀大了,許多事都有些力不從心,不若就將這天下蒼生的擔子,交到後生們的手裏——咱們啊,就頤養天年去吧!”
赤金長老連忙稱是,又說道:“昌兒這也算臨危受命,卻說繁文縟節,也盡可以能省就省,隻不過——”
赤金長老的話被信淩君打斷,看來信淩君是已經做了決定。赤金長老便是再阻攔也無濟於事,也隻得嗬嗬的笑了笑。
“咱們就是太過迂腐——放眼魔族、血妖族,他們哪一個是循規蹈矩發展壯大起來的?”
信淩君眉開眼笑著拍了拍赤金長老的手,兩位上了年紀的高高在上的君王將相相扶相攜從高高的殿台上走了下來,黃昏的日光落在亙古不變的王座之上,絢爛卻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