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日後。
“我一直沒弄清楚,少嬰你的眼睛究竟是怎麼傷的?”喬遇立在邪久王身旁,看著邪久王忙活這個忙活那個。
今日是常少嬰恢複光明的日子。邪久王異常的重視,比喬遇當日從涅槃洞泰液池裏出來更加的莊重。
鵲揚站在一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點岔子。
想起那日的情形,教人不由得彎了眉梢。
喬遇從那泰液池中站了起來,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自己,像是大夢初醒的樣子,懵懂的自言自語:“我睡著了,我怎麼在這水池子裏睡著了,我喝酒喝醉了,不可能啊……”
邪久王就坐在菩提石上,看著茫然無措的喬遇嗤嗤的笑。
喬遇撓著腦袋,皺著眉頭看邪久王,越發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了。
鵲揚畢恭畢敬的領著喬遇去了他的房間,在此之前——很久之前,邪久王就親自為他打掃好了這間房間。
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束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額頭有朵類似什麼花的印記。一邊揉著,一邊埋怨的跟鵲揚說:“怪不得那老家夥笑的那麼花枝亂顫的,原來是在我臉上惡作劇了,嘁,哪天我在他身上畫一幅百鳥朝鳳圖!”
鵲揚低了眉淺淺的笑,卻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出門的時候,風忽然吹進來,喬遇的腳放在門檻上,像是腦子裏有什麼東西忽然揪了起來。
“鵲揚,奇怪了,怎麼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似乎還很重要呢,是不是有什麼事你沒提醒我?”
出了門,走廊上,喬遇拍拍鵲揚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你可不能捉弄我啊,別總跟你師父學些歪門邪道的事情!”
鵲揚嗯了聲,扭頭看院子裏盛開的花朵,可是臉上卻劃過了淡淡的憂傷。
“那麼現在就告訴我,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喬遇嗖的一下跳到了鵲揚的身旁,親昵的摟著人家的肩膀,似乎這樣兩個人就更能親近一些一樣。
鵲揚嫌棄的推了推他,說道:“什麼啊,不就是過幾日是常大哥眼睛複明的日子,說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總該準備點禮物吧!”
“哦,禮物啊,怪不得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都給忘了!”
喬遇一拍腦袋,蹦著跳著就往前去了。
鵲揚抱著胳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本兩個人該是同一天獲得新生的,喬遇的身體底子比常少嬰的強了多少倍,所以早了幾天複元。
好在喬遇並沒有懷疑,他隻是睡了很長的一覺。
鵲揚也不敢問師傅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用了什麼藥水還是使了什麼邪術,讓喬遇忘記了那個名字,那個對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名字。
邪久王也多了一句口頭禪,凡事都要往前看。
過去那些長黴了的事情還提起來幹嘛。這句是他對鵲揚說的,鵲揚知道邪久王的意思,所以變得話很少,生怕哪句引起喬遇的興趣,他追問個不停。
常少嬰雖然聽邪久王的話,時常安靜的坐著,可鵲揚端茶倒水的時候還是感覺的出來,他內心是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