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夏盡秋初的夜晚,身處半山頂的林府越發顯得寂冷寒重。
“姑爺。”
“翠兒姐姐,有什麼事嗎?”剛回至院中的阡百陌,就看到翠兒怯生生地站在月門旁。
“是、是小姐。”
“娘子?娘子怎麼了?”
“這、這個,小、小姐隻、隻是。”
阡百陌聽翠兒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又想起這幾日事的,於是便說道:“好吧,我稍些時候就去看娘子。”
“好的姑爺,那我先回去稟告小姐 了”翠兒說完,就如隻興奮的翠鳥轉身便跑遠了。
阡百陌很快回到自已屋中,從櫃子中取出了一個精美的化妝盒;“看來娘子還是鬱結難消,那就今晚將這上禮物送給娘子吧。”邊想著邊換上了寬鬆的居家長袍,然後拿著化妝盒朝林佑蘭的小院走去。
“小姐姑爺來了!”當阡百陌離月門還有十幾米遠時,一直守候在此的翠兒急忙跑回林佑蘭房中。
“翠兒,你先攔著夫君。”
“知道了小姐。”此時早以梳妝一番的林佑蘭,生怕還有不足處,等翠兒一出門後又忙對著鏡子重新整理一番,就這樣阡百陌在門外又等了片刻功夫這才見林佑蘭把門打開。
“奴家失禮讓夫君久等了。”
“娘子無須多禮,娘子體恙未能及查,是為夫之過。”
“好了姑爺。”翠兒一見兩人又在門外行禮作揖,於是又在後麵把阡百陌推進房中,然後隨手將門關上。
“這翠兒真是越來越失禮了,望夫君莫怪。”
“娘子言重了。”兩人說著分次坐下,隨後阡百陌將手中的化妝盒放到桌上道:“我知娘子近日因宮安旻之事還有鬱結,所以就特意親手做了點淨齒膏、櫛發粉、舒膚粉等,還有些《樂香坊》的新款胭脂水粉,不知娘子是否喜歡。”說著就將化妝盒推向了林佑蘭。
看著緩緩來到麵前的化妝盒,林佑蘭忙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雙手輕顫著打開化妝盒,隻見裏麵整齊有序擺放著精美的瓶瓶盒盒,同時上麵還有一封信。
阡百陌見林佑蘭拿起信,於是輕笑道:“我知娘子喜好文靜,故又找了《纖蘭文社》的杜夫人;杜夫人已同意娘子參加文社,隻要娘子拿著這封薦信去文社就可了。”
“《纖蘭文社》!”林佑蘭聽此也不由愣住了,作為靈韜城首富之女,林佑蘭自然明白,這個由玉翡郡實權高官夫人們組成的《纖蘭文社》所代表的意義,就連葉昭婷這樣的知府之女也隻是準社員而以。
震驚之下的林佑蘭,不由微顫地問道:“夫、夫君,這。”
“嗬嗬。”不等林佑蘭說完,阡百陌便輕笑道:“杜夫人的幼子杜幼麟於我是好友,聽我所求後,便從他母親那要得了這封薦信。”
阡百陌說的輕鬆,林佑蘭卻聽的駭然,杜幼麟其父作杜蒼為玉翡郡的二品封疆大吏,主政全郡的玉翡開采、交易及運輸,就連林天南也難見一麵;而阡百陌到靈韜城不滿三月就能與其子杜幼麟結為好友。
震驚中,林佑蘭才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已對眼前這俊朗的夫君是如此的一無所知,雖近在咫尺,但兩人間卻有如鴻溝,無論自已如何追趕、伸手,都始終無法夠及眼前之人;心中瞬間湧起是一種讓人心碎的絕望;“不、不,我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抓住的。”在絕望的恐懼下全身不由地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