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那個醫生被士兵押解過來的時候,瞧見這樣的陣勢當即便嚇得臉色煞白!
他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說說吧,是誰指使你篡改了鑒定結果?”
江婉氣勢十足,絲毫不見她在林月卿麵前的溫柔。
“夫人何出此言啊?!”
醫生高呼冤枉,而後狡辯道,“我知您思女心切,可是這鑒定結果是做不得假的,少帥夫人當真不是您的女兒!”
林月卿看著滿頭大汗的醫生,驀地眯起了眼睛,出聲道:“李醫生是吧?你要知道,我雖是中醫,但對西醫也略有涉獵,凡事都沒有百分百的穩妥,更何況是從國外引進的鑒定方法,一個操作失誤,便會使結果天差地別。”
林月卿邊說著,邊走上前,俯身凝視著李醫生閃躲的雙眼,沉聲道:“不妨您同我解釋解釋,你是怎麼能百分百的篤定我不是母親的孩子呢?”
“……夫人,您……您心裏真的不清楚麼?”
李醫生頂著林月卿冰冷的眼眸,咬牙道:“您忘了,當初是您來找我,說讓我在鑒定書上作假,一定要證明您是東帥的女兒,否則就要了我的命!可是我身為醫生,深知夫人思女心切的情感,斷是不可能同意您。我隻能假意同意,如今那鑒定結果更加證明了你根本就不是東帥的女兒!試問,如果您是的話,為何還要去找我說這一番話!”
李醫生的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段雙雨便開口嘲諷道:“我還以為你真不想當東帥府的女兒,原來不過是做戲!”
“雙雨,表嫂不是那樣的人。”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晏瀾姝站在段老夫人身旁,在段雙雨話音落下之後,替林月卿辯駁道。
“瀾姝,就你心善。這人啊,向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本來就是鄉下的土包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嫁給了堂哥,如今要是有能攀上東帥府的機會,怎麼會放過?我看啊,這醫生說的就是真的!”
段雙雨揚著脖子,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絲毫不掩飾她對林月卿的鄙視。
“這就是北帥府的家教?我還真是長了見識!”
江婉冷眼看著段雙雨,眸間的冷酷讓人心冷。
“江夫人,我這也是為您著想,若是認了這樣一個滿心算計的女兒,以後您也落不著消停不是?”
“雙雨!”
段淳衡怒聲斥道,而後對著江婉道:“江夫人,侄女年幼,出言不遜,您別放在心上。”
“年幼?年幼便這般伶牙俐齒,以後還真是前途無量啊!”
江婉諷刺說道,她這話卻算是捅到了段家二嬸的逆鱗,隻聽得她立馬高聲駁斥道:“江夫人,我念你是東帥的妻子,你之前如何說我女兒我都不與你計較,可是您也別過分了,我可不會任我女兒被人揉捏!”
“很好,這也是我想同你們說的話!”
江婉冷眼掃過在場的段家人,厲聲道:“我江婉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想必段大帥也清楚,所以你們今日既是欺侮到了我們母女的頭上,我也少不得要錙銖必較一番!”
“母親,我回來了!”
裴茂晨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而後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你回來的正好,眼前這醫生不願說出實情,還在要將這等汙濁之事栽贓到卿卿身上,你處理了吧。”
裴茂晨聞言看了眼林月卿,挑了挑眉,眼裏浮上抹惡趣。
“母親大可放心,我會讓他全部吐出來的!”
裴茂晨話音剛落,隻聽得一聲槍響,而後就聽見一聲聲嚎啕大叫。
“別這麼激動,這隻是個開始,好玩兒的還在後麵!”
裴茂晨的聲音輕佻,可那種漫不經心的神色卻是令在場的女子都變了臉色,除了江婉和林月卿。
段淳衡冷然的看著裴茂晨,眼中是翻湧的怒火。
素聞東城少帥裴茂晨性格乖戾,喜怒無常,但是這些日子在北城,他實在是乖巧的讓人忘記他曾經的事跡。
而如今,他竟然公然在北帥府開槍,傷害百姓,段淳衡隻覺得他這是在藐視他的存在,或者說,他是在挑釁他!
“裴少帥,這不是東帥府,你要撒野可是找錯了地方!”
“段大帥這話可是想錯茂晨了,我這可是為了北帥府著想,這人既能攀咬月卿,便可能會攀咬帥府中人,若是倒是讓東城與北城生了嫌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是?”
裴茂晨的話令段淳衡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本帥!?”
段淳衡的話音落下,裴茂晨眼中的玩笑之意也淡了許多,不過未等他說話,林月卿便上前拿過裴茂晨手中的槍,照著疼得嗷嗷叫的李醫生的腿又是一槍。
她看著疼的大汗淋漓的李醫生,漠然的抬眸對上段淳衡的目光,輕嗤了一聲:
“段大帥可要瞧清楚了,威脅您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