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桌上的男人,目光看似注視著電腦在思考著什麼東西,實際上他正想著,難得一天假出去幹些什麼好呢?他白暫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在書桌上,動了動中指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敲擊著檀香木桌麵。中指敲著敲著,又動了動食指敲,食指敲完了又換了大拇指。終於敲定停住,定好了一天的行程。出去玩算什麼?這次可不僅要出去玩。
他翻了一下,從桌子上的某一堆紙中抽出一張信紙。這張信紙是靳南楓曾經去待的大學邀請他去演講的邀請函,他其實還沒有想好要講些什麼。似乎什麼都可以,靳南楓腦子裏儲存的東西很多,隨便抽出一點都夠講一講。除了演講還幹些什麼比較好呢?
他又在桌子上翻了翻,看到了一張鍍金的花紋印紙,音樂會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次他不是以玩的目的,他是去塑造他商業形象。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大眾麵前出現過了,出去刷一刷存在感是必須的,這一點秘書和助理已經提醒過他很多次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抽空去。
靳南楓很不喜歡做這種事,他隻喜歡有空就出去玩。至於為什麼這次不是出去玩,而是去音樂會等等其實他覺得無聊的地方,則是因為他想向他的夫人展示一下他自己,畢竟戚安九如今不是個商業化暫時品,必須要為了在一起過得舒適,付出一些東西,比如靳南楓一向很不屑得考慮他人的感受這件事情,他就必須要考慮一下他妻子的感受了。靳南楓不喜歡兩人如今這種感覺。
靳南楓看著手上那兩樣紙,他將會有一天的時間。這兩個事情一個上午就可以搞定,那剩下的時間怎麼過呢?其實工作還可以再做一些明天的工作內容,另外也可以讓戚安九選擇她喜歡幹的事情。
靳南楓把兩張紙隨手放到桌子某處,進浴室洗澡去了。
此時正值清晨,窗外有一枝樹枝,不知何時悄悄的伸到了總是不關窗戶的這個室內,這條花枝上綻滿怒放的花朵,擴散出宜人的清香。靳南楓並沒有注意到這淺淡的,在屋子裏彌漫的幾乎可以聞不到的花香味,而隨後進來的戚安九卻聞到了,她的鼻子比較靈。
靳南楓進浴室沒多久,書房的泛著冷光的銀白色門把手便往下動了一下。由於這是他的書房,這裏是放著許多機密文件的地方,輕易不讓傭人進來,進來的人就會被辭退,所以傭仆從來沒有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時候進入這間房間,他也從來不鎖這間房間的門。戚安九如今每次進來的時候,都是直接擰開門把手進來,不再問靳南楓現在能否進來,反正靳南楓不管在做什麼,都是直接叫他進來,從來沒有過不讓她進來的情況,所以她也十分膽大。
戚安九進來是為了喝杯茶,自從喝過一次靳南楓泡的茶以後,她就愛上了他泡的茶的味道,幾乎每次靳南楓在家的時候都會來靳南楓房間裏喝一杯靳南楓泡的茶,然後再在一起待會兒才出去。
她幾乎是一開門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味,記得靳南楓的房間裏並沒有放花瓶啊,她疑惑的向桌前看去,那裏並沒有花瓶。目光在房間內搜尋了一番,她在窗邊發現了一枝悄悄探進來的小東西。
一隻大概就戚安九手掌那麼長的花枝延伸到了屋子裏,雖然它不長很小,但卻開滿了怒放的花朵。
這根花枝延伸到了屋裏,下雨的時候這窗子怎麼關啊?
戚安九垂眸,走到書桌前拿了把剪刀。手握著泛著冷光的剪刀,哢嚓一下剪下了這根花枝。此時她離花很近,動了動鼻子聞到了花枝上,濃鬱了許多的味道。很好聞的梨花香味,再瞧了瞧,覺得這根花枝還挺有趣的,花朵綻放得挺漂亮,開在了該開的更美觀的位置。這是一根適合當標本的花枝。
戚安九喜歡做標本,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做標本了,於是她把這根花枝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放回了房間裏一個抽屜。抽屜一關花枝呆在了暗無天日的黑暗地方,在拿出來的時候,再度出現在光下,它將會是一枝保留了原本紋路,可以經久不衰的標本。
等戚安九做完了一切,再到靳南楓的書房的時候,見到他已經洗完出來了,換上了一身適合在假期穿的休閑裝扮。
他這副樣子不像是要在家裏呆著,戚安九打量了一番靳南楓。她疑惑了,走過去坐到書桌旁邊一個椅子邊上,漫不經心的問:“你要出去嗎?”
靳南楓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白色的浴巾在漆黑的滴著水的頭發上抹了又抹,很快流出來的那些過多的水分被吸幹,頭發不再滴水。而白色浴巾上麵,很多地方都濕透了。靳南楓得換個東西吹頭發了,他上次把吹風機放到哪來著?靳南楓漂亮的眼睛在房間內搜尋著最有可能出現吹風機的地方,很快便看到了那個小吹風筒。他一邊說:“要出去,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馬上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