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為師跟你說的話,你可記住了?”鳳殊看著低頭沉思的江暮雨,有些無奈。
心裏默默歎氣,這個江暮雨肯定和之前一樣,聽不進去。
“為師就你這麼一個徒弟,將來的衣缽也是要傳給你的,你要學會擔起責任。”
“師父,徒兒知道了。”
“就知道你會頂嘴,你來這裏已經兩年了,該……等等,你說什麼?”鳳殊一時語塞,隻覺得今天的江暮雨有些反常。
鳳殊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抬起頭的江暮雨,有些出神。
江暮雨眼中的光彩,讓他覺得好像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在師祖門下的快樂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般堅毅,熱情。
想著想著,鳳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看著思緒飄飄的鳳殊,江暮雨不由得想到一句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次和師父吵架的事情,在前世,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師徒之間不和。
但這一世,江暮雨卻知道,都是張萱暗中做的手腳。
為的就是讓師父和她產生隔閡。
這一世,我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好想你啊。”說著,江暮雨手腳並用,直接抱著鳳殊的大腿哭了起來。
“師父,徒兒應該好好聽師叔講學,不該笑他禿頂的,師父,徒兒,嗚嗚嗚……”江暮雨一邊哭著,一邊悄悄把鼻涕眼淚蹭在鳳殊的衣擺上。
鳳殊對江暮雨的行為有些不解,之前兩人不和是月軒派人盡皆知的。
兩個人雖然說是師徒,但見過的麵加起來不超過十次。
所以前一世江暮雨很討厭鳳殊,現在想想,不過是希望師父多在意她一些就好了。
鳳殊沒有直接推開江暮雨,“好了。”鳳殊輕輕拍了拍江暮雨的頭,“知道錯了就回去吧,男孩子不要哭哭啼啼的。”
江暮雨這才想起來,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女扮男裝。
因為家裏不讓她修行,認為女孩子就應該相夫教子,還早早把她和歐陽溟的婚事定下了。
所以,江暮雨是從家裏跑出來的,幸虧自己現在是“男生”。
否則鳳殊就不會收她為徒了。
鳳殊是遠月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強者,為人卻很低調。
好笑的是,鳳殊在大陸聞名卻是因為他出塵的氣質。
黑而垂直的長發隨意散在肩頭,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而蘊藏著銳利的眼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的身影,就像遺落凡事的仙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睥睨天下的冷清。
因為獨立於世,所以鳳殊一直沒有收徒。
後來,鳳殊在同門師兄的百般勸阻之下,才勉為其難的收了江暮雨,當徒弟。
結果上一輩子還被江暮雨連累了。
“師父,徒兒晚些再來看您。”江暮雨收拾了一下內心的波瀾,行了禮就退下了。
剛出門,江暮雨就看到了張萱。
張萱看到江暮雨出來,就趕緊跑到她身邊,雙手緊緊抓住江暮雨的胳膊。
“你沒跟你師父吵架吧,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被師父罵了,暮雨,都是我的錯,你怪我好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