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的程序全部完成之後,治療的步驟也就隻差最後一步了,那就是包紮。
好在霧風命人拿來的包紮用的醫用繃帶夠多,隨意拿起一卷,蘇穎棠重新回到了床邊,展開那份繃帶。
“你把他扶起來,小心一點兒。”
霧風聞言,黑著一張臉按照蘇穎棠的意思將南宮炘燁抱起來,讓他沒有受傷的地方依靠在自己的懷裏,暴露出傷口來。
蘇穎棠一口咬著繃帶的一頭,一手扯著另一頭,空閑的那隻就扶著南宮炘燁的肩膀,拿過放置在床邊的外傷藥,在他傷口的前方以及後方的撕裂處撒上了一層,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包紮。
每一個動作和瞬間,霧風的視線幾乎都是沒有離開過的,緊緊地盯著蘇穎棠,害怕她哪一個步驟也許就出錯了。
然而,從開始到現在的包紮,手法的嫻熟,麵對傷患的冷靜沉穩,都繞過霧風大為驚訝,一般的尋常女子,怕早就被嚇壞了,哪裏還忍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即便在他赤裸裸的監視的目光下,蘇穎棠也仍舊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張來,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有去注視霧風的存在,隻是把他當做空氣一般。
久久,蘇穎棠才完成了包紮的步驟,很好看,幾乎和太醫署的人的手法還要精湛完美,不禁令霧風眼前一亮之餘,更多的是驚訝不已。
“好了,你慢慢把他放平讓他休息吧!一會兒你讓人按這個藥方抓藥,熬好再拿來喂他喝,喝上半個月就可以了,但還需修養一個月才能夠下床。”
環顧了新房內一圈,蘇穎棠很快地搜尋到了房內的書桌,走了過去,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那桌上的毛筆蘸墨提筆在白紙上龍飛鳳舞,片刻,就拿著一張寫滿密密麻麻的字跡的紙回到了床邊,遞給了霧風。
防備的眼神盯著蘇穎棠看了幾眼,直到隻看見她臉上的淡然而沒有一絲一毫地慌張疑惑著心虛時,他才伸手去拿過那份藥方,但眼中仍然存有著不信任感。
蘇穎棠銳利的眼神一掃而過,輕而易舉地就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抹質疑,倒也沒有生氣,防人之心不可無,人之常情。
“你若是怕我下什麼毒手,你大可找太醫院的太醫來驗證,作為三王爺,要找一個太醫怕是不難,況且南宮炘燁又是五皇子。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不強求,如若你不想用我的藥方,可以不用,但是……”蘇穎棠給霧風做了一番解說,話到最後,故意做了停頓,故弄玄虛起來,一雙眼睛危險地眯起,緊緊地鎖定在霧風的身上。
感覺到不妙氣息從她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一向淡定自若,對任何危險或者突發情況從未表現出慌張或者表情的霧風,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緊張地看著蘇穎棠,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但是效果可不能保證比我這個好。”自信地一笑,蘇穎棠說出了這在任何一個太醫或者精通醫術的人看來都十分張狂的話語,說得就好像非她的藥方不可一般。
一時間,霧風除了嘴角抽搐和滿臉黑線意外,隻能無聲以對了。
“好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該說的都說完了,蘇穎棠覺得還是不要去妨礙南宮炘燁的休息,現在他需要靜養。
轉身,蘇穎棠正想要走出門外,卻從敞開的窗戶中看到了灰蒙蒙的天色,好似已經快要破曉了。
不知不覺,竟然忙活了一個晚上,說起來,這還是蘇穎棠在這異世因為進行關乎醫學的工作而通宵的一個晚上,真值得紀念。
但是,現在可並不是開什麼玩笑話的時候,昨天南宮瑾煜的表現蘇穎棠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加之由於事發突然,昨晚永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至今都沒有搞清楚。
也不管南宮瑾煜現在心情是不是特別差,她都要去找他了,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情,等著被逮,還不如自動自覺地自首,說不定還能減緩罪刑呢!
思此,邁著大步流星的瀟灑步子,蘇穎棠一路向人問路,才終於來到了南宮瑾煜所在的地方。
初時,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自家王爺娶了丞相府貌美的三小姐,可剛剛向她們問路的,竟然是穿著一襲駭人紅衣的醜女子,倒是令所有人都費解。
那嫁衣是其中幾個丫鬟負責收拾命人送去蘇府的,因此認得,所以推測問路的人是王妃,此時王府裏已是沸沸揚揚,大家紛紛猜測,這個醜女子到底是誰?為何原先說好貌美的王妃,會變成這個模樣?